訊息

2008/08/18 22:33:25 網誌分類: 寫作
18 Aug

從小時候,因為一次機會之下,我在義工活動中認識了一位女生,她不能說話,但是,她很喜歡跳舞,從小就喜歡跳舞,那次活動,是在台上表演一下。
我跟她相識,在這次活動中,我也是跳舞的義工,來這裡跟她們練習。老師給我們介紹了一下她們的時候,我們這邊的人還呆了起來。
「他們有些說不到話,有些聽不見......」老師話還沒有說完,其他同學已經搶著問:「那我們對話不就好辛苦?」
「這是義工活動啊。」老師只是笑了笑,然後繼續說:「我們會跟他們一起練習兩個星期,那樣後來就會上台表演了。」
「什麼?」很多同學都嚇了一跳,很想退出的樣子,我看了看老師,心想了想反正這只是個義工活動而已。
但是老師選上我們,似乎也是有想過的吧,如果大家都不參加,那不就會令老師很難做?我站起來,開口道:「怕什麼?只是跳個舞,大不是終身對著他們。」
其他同學靜了下來,這時候,練舞室外走進了一班人,他們似乎都是義工朋友。
老師開口道:「那麼,他們就是接下來的義工。」他指了指那些人,我看了看,女生比較多,男生很少。也對,我們這邊也是一樣。
老師又開口道:「接下來會以三個人一組,我們一個人他們兩個人。分組名單我已經在手。」
老師快速地說了三個人一組的名單,然後他們站在一起,跟我同組的都是女生,似乎老師是打算每組最少要有一個男生吧。而且也盡可能地一個聽不見另一個說不到話。
「聽不見不是完全聽不見的,因為那樣根本不可能跳舞。」帶領他們的導師說道。
我笑了笑,因為我喜歡喜歡跳舞的人,也喜歡音樂,更喜歡聽著音樂而跳舞的人。
其中一個說不到話的女生看了看我,然後對著另一個人做了一下手語,我看了看她,感到奇怪,直到聽不到的女生跟我說:「你剛才笑什麼?」
「妳們喜歡跳舞嗎?」我慢慢地說,好讓那個聽不到的女生也知道我說的話。
「當然喜歡。」她們兩同時回答,然後我接著說:「我就是因為這個而高興。」我看了看她們,讓她們明白我說的話,我接著說:「因為喜歡跳舞,才會跳得好看。」
練習的這幾天,我們都是一直教她們步法,然後大家一起走位,使用的時候有點長,但是如果知道要用什麼方法溝通,那是很簡單的。
直到最後一個晚上,我們都去了一起吃飯,那次大家都聊天,想知道對方更多事情。
我帶了紙和筆,然後到了那裡,大家確實對明天的表演有點緊張,吃得並不多。我們這邊跳舞的同學卻不同,因為表演的次數不少。
我開口道:「吃多一點吧,明天只要做回自己就可以了。」
說不到話的女生正準備用手語,我拿了紙和筆給她,繼續說:「妳可以用這個?」
她笑了笑,然後在上面寫了一堆:「為什麼可以如此冷靜?」
「對於我來說,跳舞是為了自己,出錯的話是免不了的,因為沒有人是完美的,只是想在那時候作最好的表現。」我放下紙繼續說:「妳可以這麼想,即使妳出錯,台下的人也不會在意的,因為他們都知道我們是為了義工活動,不是考試。」
她似乎不明白的樣子,我卻感到很好奇,我說:「可以說一下關於妳的事嗎?」
她笑了笑,拿起筆,寫了一句:「要說的話就可以出自傳了。」我笑了笑,說:「那麼,等妳有空。」其實我很想知道,關於她說不到話,為什麼還可以如此積極地生活?我看過很多關於這些人的事,很多都是自閉起來。
或許因為如此,我對她差生了好感,因為我覺得她的人生似乎精彩。直到活動結束,大家各自回去。
「要送妳回去嗎?」我突然開口問她,此話出口我也呆了起來,只是,她搖搖頭拒絕了。
我看了看她,笑了笑,然後揮揮手轉身,其他人已經散去。才轉了兩個路口,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很在意她的事,我很自然地轉身跟上了她的路,但是才一個轉角位,我發現地上有一只娃娃,我呆了一下,覺得很眼熟,我拾了起來。我很自然地向旁邊看過去,她被幾個人拉到一旁。
直覺上覺得她有危險了,我衝了上前,擋在她面前,我不作聲,看著他們,她似乎也看著我了。那幾個人很快地轉頭跑了,這時候,我才轉身看了看她,只見她低下了頭,我拿起那只娃娃,笑了笑,說:「妳忘了這個。」
她做了一堆手語,然後很快又停了下來,我開口道:「因為,我擔心妳。」這時候,她呆了一下,我接著說:「想知道為什麼我知道妳說什麼?因為我在最近有學過。我很想知道關於妳更多事情。」她的臉紅了一下,似乎在想其他事情,我直接地說:「我喜歡上妳了,所以想知道關於妳的事。」她又是呆了一下,她根本什麼也不用說。
我笑了笑,開口道:「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語言可以作溝通的。」她甜甜一笑,似乎,已經把她最後的困惑解決了。

表演台上,我們的訊息已經在舞動中傳遞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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