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點怪,先賣一半.

奶 粉 企 業 三 個 代 表 上 電 視 台 飲 奶 叫 苦 ， 說 損 失 了 幾 多 億 人 民 幣 云 云 ， 卻 隻 字 不 提 四 萬 六 千 八 百 多 個 患 上 腎 結 石 的 嬰 兒 。 老 實 說 ， 涉 毒 奶 粉 案 企 業 家 即 使 肝 腦 塗 地 、 碎 屍 萬 段 ， 我 也 不 會 同 情 。

明 代 小 說 《 初 刻 拍 案 驚 奇 》 中 有 一 段 話 可 用 來 解 釋 毒 奶 粉 事 件 ： 「 若 論 起 來 ， 天 下 哪 一 處 沒 有 強 盜 ？ 比 如 那 些 做 官 的 ， 誤 國 欺 君 ， 侵 剝 百 姓 ， 雖 然 官 高 祿 厚 ， 難 道 不 是 大 盜 ？ 還 有 那 些 做 公 子 的 ， 倚 靠 父 兄 勢 力 ， 張 牙 舞 爪 ， 詐 害 鄉 民 ， 受 賄 窩 贓 ， 無 所 不 為 ， 百 姓 不 敢 聲 冤 ， 官 司 不 敢 盤 問 ， 難 道 不 是 大 盜 ？ 再 看 那 些 舉 人 、 秀 才 ， 呼 朋 引 類 ， 把 持 官 府 ， 起 滅 詞 訟 ， 每 每 把 良 善 人 家 拆 得 煙 飛 星 散 的 ， 難 道 不 是 大 盜 ？ 單 看 衣 冠 中 人 ， 尚 且 如 此 ， 何 況 做 經 紀 客 商 、 做 公 門 人 役 ？ 三 百 六 十 行 中 人 ， 盡 有 狼 心 狗 行 ， 狠 似 強 盜 之 人 在 ， 自 不 必 說 。 」

不 久 前 ， 我 和 一 位 投 資 內 地 發 達 了 的 朋 友 吃 飯 ， 我 說 ： 「 老 實 的 資 本 家 不 會 加 入 共 產 黨 ， 加 入 共 產 黨 的 資 本 家 必 定 是 奸 商 。 」 他 非 常 同 意 我 這 高 論 。 毛 澤 東 視 愛 國 資 本 家 為 「 諍 友 」 而 不 是 「 同 志 」 ， 設 計 了 「 政 治 協 商 會 議 」 這 機 構 延 攬 資 本 家 ； 再 進 一 步 就 是 請 他 們 當 「 全 國 人 大 代 表 」 ， 如 此 尊 重 和 禮 遇 ， 已 經 足 夠 。

請 資 本 家 入 黨 則 不 同 了 ， 不 是 共 產 黨 改 造 資 本 家 ， 而 是 資 本 家 改 造 共 產 黨 。 許 多 年 下 來 ， 就 發 生 了 危 害 全 國 兒 童 、 甚 至 海 外 兒 童 的 毒 奶 粉 事 件 。 我 這 論 調 ， 請 那 朋 友 上 達 天 聽 。

又 提 到 我 的 大 著 《 毛 澤 東 兵 法 》 遭 中 共 中 央 文 獻 研 究 室 和 中 央 文 獻 出 版 社 抄 襲 盜 版 問 題 。 我 說 ： 「 主 事 人 到 今 天 還 在 售 賣 盜 版 書 ， 我 提 醒 他 們 已 一 年 半 了 ， 他 們 還 在 大 做 廣 告 ， 大 賺 賣 書 的 錢 。 其 中 有 人 是 中 共 『 十 七 大 』 代 表 ， 不 知 是 不 是 中 央 委 員 ？ 為 了 國 家 民 族 ， 這 事 務 必 追 究 ， 免 得 這 些 傢 伙 再 往 上 爬 ， 如 今 偷 我 一 本 書 ， 再 爬 上 去 就 是 竊 國 大 盜 。 」

劉濟昆

曾 蔭 權 管 治 香 港 三 年 多 ， 施 政 荒 唐 ， 私 心 自 用 ， 說 了 不 少 錯 話 ， 幹 了 不 少 錯 事 ， 經 常 遭 到 媒 體 和 社 會 各 界 廣 泛 批 評 。 對 此 ， 他 非 常 不 服 氣 ， 甚 至 老 羞 成 怒 ， 因 為 其 人 自 視 甚 高 ， 剛 愎 自 用 ， 又 極 要 臉 面 。 曾 蔭 權 做 官 出 身 ， 喜 歡 對 上 吹 吹 拍 拍 ， 自 然 也 十 分 希 望 「 下 面 」 的 人 也 會 對 他 阿 諛 逢 迎 。 因 此 ， 他 聽 不 得 批 評 ， 老 虎 屁 股 摸 不 得 。 然 而 ， 香 港 是 個 允 許 自 由 表 達 意 見 的 社 會 ， 不 管 曾 蔭 權 怎 麼 惱 火 ， 他 做 得 不 好 、 不 對 ， 就 要 被 批 評 ， 甚 至 是 嚴 厲 的 、 苛 刻 的 批 評 。

怎 麼 辦 呢 ？ 曾 蔭 權 怎 麼 面 對 批 評 呢 ？ 他 身 邊 的 智 囊 和 「 心 戰 室 」 的 蛋 頭 們 很 為 主 子 急 ， 試 圖 利 用 明 暗 兩 種 方 法 化 解 之 。 明 的 方 法 就 是 政 治 化 妝 術 ， 為 曾 蔭 權 塗 脂 抹 粉 ， 為 曾 蔭 權 設 計 做 騷 的 場 面 ， 幫 他 找 一 堆 似 是 而 非 的 理 由 為 自 己 的 施 政 荒 唐 、 行 為 不 當 砌 詞 狡 辯 ， 又 或 者 在 公 開 講 話 中 寫 一 些 充 滿 豪 言 壯 語 、 自 吹 自 擂 的 華 美 激 昂 之 詞 以 惑 人 ； 至 於 暗 的 方 法 則 類 似 特 務 活 動 。 他 們 伸 頭 縮 腦 、 四 處 打 探 媒 體 輿 情 批 評 者 的 背 景 、 「 來 頭 」 ， 試 圖 通 過 所 謂 「 內 部 關 係 」 擺 平 。

這 樣 的 「 下 作 」 手 法 和 政 治 化 妝 術 一 樣 ， 當 然 不 會 有 用 ， 他 們 的 「 內 部 關 係 」 擺 平 通 常 是 泥 牛 入 海 ， 全 無 動 靜 。 他 們 又 很 奇 怪 ， 會 懷 疑 「 情 報 」 是 否 準 確 ， 於 是 再 打 聽 ， 再 找 些 「 內 部 關 係 」 。 他 們 不 知 道 ， 世 界 上 像 他 們 那 麼 蠢 的 人 不 多 ， 沒 有 甚 麼 人 願 意 給 他 們 當 槍 使 ， 去 幹 有 礙 言 論 自 由 、 寫 作 自 由 的 事 。 這 種 事 在 香 港 幹 不 得 ， 也 幹 不 成 。

曾 蔭 權 害 怕 批 評 有 各 種 原 因 ， 其 中 重 要 一 條 ， 是 他 非 常 心 虛 。 他 知 道 自 己 幹 得 不 好 ， 不 但 民 望 插 水 下 滑 、 持 續 大 跌 ， 而 且 中 央 也 很 不 滿 意 。 對 此 ， 他 是 有 感 覺 的 ， 他 也 會 「 收 到 風 」 的 ， 而 某 些 批 評 就 印 證 或 預 言 了 這 些 。 於 是 他 心 更 嘀 咕 ， 想 七 想 八 ， 這 些 批 評 者 是 不 是 「 反 映 」 了 「 上 面 的 意 圖 」 呢 ？ 要 不 ， 為 甚 麼 從 內 部 總 也 擺 不 平 呢 ？

美 國 學 者 克 魯 格 曼 日 前 榮 獲 今 年 諾 貝 爾 經 濟 學 獎 ， 金 融 市 場 哀 鴻 遍 野 ， 殊 榮 花 落 誰 家 ， 尤 為 引 人 注 目 。 這 位 以 「 新 經 濟 地 理 學 」 理 論 聞 名 的 普 林 斯 頓 大 學 授 ， 不 但 對 國 際 貿 易 和 全 球 金 融 問 題 有 獨 特 見 解 ， 更 因 曾 準 確 預 言 亞 洲 金 融 危 機 而 聲 名 大 噪 。 他 承 認 自 由 市 場 的 優 越 地 位 難 以 取 代 ， 但 同 時 強 調 ， 一 旦 將 「 市 場 」 當 成 條 ， 政 策 的 討 論 和 制 訂 便 會 出 現 盲 點 。

一 向 把 「 小 政 府 、 大 市 場 」 奉 若 神 明 、 將 之 當 作 自 己 無 德 無 能 遮 羞 布 的 煲 呔 曾 ， 看 來 要 多 讀 讀 克 氏 的 著 作 ， 換 個 腦 袋 。 這 次 全 球 陷 入 危 機 ， 眾 矢 之 的 就 是 對 市 場 放 任 自 流 、 監 管 失 職 的 花 旗 國 政 府 。 金 融 失 控 ， 覆 水 難 收 ， 政 府 干 預 成 了 市 場 最 後 的 救 命 稻 草 ， 對 那 些 鼓 吹 市 場 萬 能 的 「 專 家 」 來 講 ， 不 啻 一 記 響 亮 的 耳 光 。

煲 呔 曾 獨 尊 金 融 ， 對 其 他 行 業 狀 況 不 聞 不 問 ， 經 濟 轉 型 無 所 作 為 ， 不 少 本 港 中 小 企 經 營 無 以 為 繼 。 煲 呔 曾 對 「 紐 倫 港 」 一 類 諂 媚 甘 之 如 飴 ， 自 以 為 香 港 國 際 金 融 中 心 地 位 無 可 替 代 。 結 果 ， 正 是 那 些 與 經 濟 發 展 毫 無 瓜 葛 的 金 融 衍 生 工 具 引 發 了 這 場 海 嘯 。 雷 曼 迷 債 這 類 「 衍 生 賭 具 」 不 但 未 讓 人 發 達 ， 更 殺 人 於 無 形 ， 煲 呔 曾 金 融 肥 皂 泡 不 吹 自 破 。

哈 佛 大 學 每 年 也 有 個 「 搞 笑 諾 貝 爾 獎 」 ， 頒 給 那 些 「 不 能 也 不 應 被 重 複 」 的 研 究 。 譬 如 ， 今 年 的 生 物 學 獎 就 給 了 發 現 狗 身 上 的 跳 蚤 比 貓 跳 得 高 的 法 國 研 究 人 員 ； 獲 醫 學 獎 的 美 國 科 學 家 則 證 明 昂 貴 的 假 藥 比 廉 價 的 更 有 效 。

說 來 可 惜 ， 十 個 獎 項 都 與 經 濟 學 無 關 。 不 然 ， 今 年 的 「 搞 笑 諾 貝 爾 經 濟 學 獎 」 ， 吹 水 「 金 融 業 可 以 養 活 一 千 萬 港 人 」 的 煲 呔 曾 一 定 實 至 名 歸 。

謝文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