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驕女記者與製做新聞

2007/07/24 01:05:10 網誌分類: 時事
24 Jul

  網上新聞消息指稱有一名台灣電視台女記者,因向國民黨總統參選人馬英九提問時被揶揄,感到受委屈而落淚,並認為馬英九缺乏應有的風度。對於這則報道,除感到女記者展現一貫女性的撒驕本能外,亦可作為探究傳媒工作者的專業水平高低,將直接或間接對訪問者,以至提問者本身構成不必要的傷害。

 

  尤記得20001027日,江澤民怒斥香港記者「TOO SIMPLESOMETIMES NAIVE」,是最為港人熟悉而涉及記者採訪的場面。其後不少傳媒機構,以至坊間言論均認為,雖然有關記者的提問看來十分簡單和天真,但作為一個國家的領導人,江澤民只須略加糾正其提問無聊或錯誤之處,實毋須為此大發雷霆。

 

  換一個角度來說,在日常警務工作上,記者亦總喜歡向現場的警務人員,市民,以至圍觀者查詢資料,為新聞報道蒐集材料,這是傳媒工作者的天職,亦是工作層面上必須要做的事。但是,有少部分沒有專業操守的記者,往往藉「假設」理由,使涉事人或其家人「自願」交出「資料」,甚至乎讓這些「沒有專業操守的傳媒工作者入屋,在不知情下被偷拍相片。在第二日的新聞報道內容中,除包括涉事人提供的信息外,更加入大量「主觀」、「圍觀者」或「消息人士」的說法,圖文並茂地以第一身寫作手法,有如親歷其境般作出報道。殊不知這些資料當中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涉事人只能感到憤怒外,實在沒有任何工作可做了。

 

  事實上,在未明實況的環境下,作為具新聞操守的傳媒工作者必須努力求真。但若將追求事實投入個人主觀思想,向受訪者提出一個有預設答案的提問,就有如讓人墮入圈套的陷阱一樣,並不是應有的行為。簡單來說,今時今日的受訪者,對於突然而至的傳媒提問,亦與不少市民對別有用心的來客,另有所圖的電話的做法一樣,不論是帶着正面的善意,或是負面的惡念,都先行作出防備,直至弄清來意後,才能有進一步的溝通。或許,這些「自以為是」者在不經意中破壞了與受訪者的互信,實在得不償失。

 

  另一方面,一般受訪者都明白到在接受傳媒提問時不能樂極忘形,出現高傲自滿的情況。同樣地,提問者在追訪受訪者人時,亦必須抱持同一標準,以免為搶得「獨家消息」而罔顧受訪者的感受。例如記者提問時喜歡引用某人的說話,甚至乎以「報章」報道的消息來要求受訪者回應。但這種缺乏事實證據的資料,除容易對受訪者造成「先入為主」的困局外,受訪者偶一不慎,更會墮入與「傳媒爭論」的尷尬境況。

 

  當然,受訪者亦明白到有部分傳媒工作者對於訪問工作所做的準備不足,或是本身知識水平有限,因此出現詞不達意,或是重覆再三的提問的情況。現時我們可在直播的新聞節目中看到,大部分受訪者多以重覆原先的說話,以免與提問者做成對立,也可作為應付傳媒新聞採訪的需要,及讓傳媒工作者知悉受訪者對提問的「底線」。

 

  有時候,我們可在記者會上,看到「老行尊」與「初生之犢」的記者在提問時出現的技巧差異。「老行尊」當然樂見「初生之犢」胡亂提問,因為「錯失由問者承擔,答案卻公諸同好」。甚至乎,我們可在直播新聞節目中,看到有傳媒以斷章取義的方式作出提問,或是將受訪者提出的數據資料「錯配」,企圖製造或完全否定受訪者的主要信息。由於主要信息被扭曲,若受訪者未能遏抑個人的情緒,避免進一步墮進提問者的圈套中,那麼明日的新聞頭條便有題材,「老行尊」亦可安心回家休息了。

 

  但不論是國家領導人,地區政府的管治人物,在被提問者多番「有意」提問的情況下,偶一渲洩不滿情緒亦不為過。例如在文首開始時提及的「撒驕女記者」提問一事上,馬英九只表示「只有這家電視台才會問這個問題」來作為「行程是否有被立法委員綁架的感覺」的回應,實在與個人風度無關?反之,女記者感到受屈落淚,看來更像是「做新聞」。

 

  當年曾遭前國家主席江澤民斥責「太簡單、有時候幼稚」的前有線電視記者,現已轉職私營機構。據稱該名女記者在事後雖然得到晉升,但已無緣再參與任何與江澤民有關的大小新聞工作。對於以採訪為主要工作的記者,這無疑是自斷一臂。因此,撒驕女記者落淚可作為小女孩的玩意,但實不能作為「新聞」的一則。


寫於二零零七年七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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