蟋蟀的怒吼,值得同情嗎?

2007/08/12 19:55:45 網誌分類: 時事
12 Aug
 

  昨日有從事紮鐵工作的工人,為爭取一己的薪酬利益,強行阻礙香港金融中心重地的中環商業區道路,使社會秩序受到破壞,嚴重影響市民的日常生活。為此,在現場接受電子傳媒訪問的市民,均異口同聲提出譴責,並提出要求,希望有關人士,包括示威人士及那些在背後扇風點火之徒,在表達訴求時必須和平、合法和有秩序,否則適得其反。

 

  在事件之後,有參與勞資談判的香港建造業扎鐵職工會秘書長馮礎堅發表聲明指出,在涉及紮鐵工人於前天在油麻地地鐵站內示威,以及昨天阻礙中環交通的行為,這兩項影響社會秩序的事件均與扎鐵職工會無關。報章更引述馮礎堅的說話,表示有其他人組織另一批工人舉行示威活動,使本為勞資糾紛的事件變成高度政治化,不但無助解決問題,更使問題複雜起來,難以解決。

 

  明顯地,這種撈政治油水的行為,與爭取一己私利心態的互相影響下,已漸趨失控的境地。其中有扮演「救助者」的人,在毋須付出任何成本的情況下,既能讓自己在傳媒曝光,也能扇動數百個棋子衝擊政府威信,這種損人利己的行為,對他們來說,可樂而不為。

 

  至於聲言協助工人的職工盟及街工服務處,在事件鬧大及市民齊聲譴責後,已變得慎言起來,並希望利用紮鐵工人「弱者」的角色,企圖勾起市民的同情心。惟部分紮鐵工人的情緒已變得十分高漲,並脫離紮鐵職工會的控制範圍內,要短時間內要求全部紮鐵工人冷靜下來及理性爭取實不容易,也將使明天的勞資談判形勢更為險竣。若然事件最終朝向壞的方向發展,未知職工盟及街工服務處是「好心做壞事」,還是力有不逮,錯估形勢。但無論如何,希望職工盟及街工服務處的代表能以務實的態度協助工人爭取利益,而非採用「孔武有力者勝」的做法來達成,否則的話,今天紮鐵工人「爭取加薪」事件被「騎劫」為政治動作,使工人的形象被徹底破壞,也將是職工盟及街工服務處明日的榜樣,令到各勞工組織在今後聞「職工盟及街工服務處」之名而心寒,又怎會有其他合作的空間。

 

  事件的主角 紮鐵工人,當然是本文論述的重點。受到金融風暴的影響,不論是紮鐵工人,一般普羅市民均面對減薪裁員的困境。期間,全港的破產人數急劇標升,有大廠家淪為小工人,但大家並沒有放棄固有的信念,繼續奮力工作以渡過困境。這段令人傷感的歲月,香港市民都有深刻的體會。

 

  近年,經濟雖已復甦,但主要是在高增值行業,如金融、零售和服務業。至於低下階層的其中之一主要工作職位來源的基建工程,由於政治爭拗的內耗,如西九龍文娛中心計劃被推倒便是一例,以及政府在涉及地產建設工程中為免有任何「官商勾結」的猜度而按本子辦事,使工程項目大幅減少,亦是使今天建做業工人不復九七年光景的重要一環。在先天環境不足的情況下,紮鐵工人已缺乏提升自身的叫價能力,又怎能期望回復當年的收入水平。要知道,一夥人、一個團體,以至一個工種都不能改變社會的整體發展模式。我們要維持競爭力,必須自我完善,自強不息,身體力行地適應和配合社會的進步,才能提高存在的意義和價值。若然只懂得留戀於昔日美好的光蔭,最終便會被淘汰,以及被他人所取代。

 

  在電子傳媒前,部分紮鐵工人緬懷九七年的輝煌歲月,工作八小時的薪酬逾一千二百元,因趕工關係,每天差不多需要做一工半,即每天收入逾一千八日元。若一個月工作二十八天,月薪約為五萬元,可說較一半中產階級的薪酬還要高。但最為諷刺的,就是訪問者最後說出的一句:「做這行的人,都是月月清」,意謂每月收入五萬元,便會花掉五萬元,沒有任何積蓄。這對於紮鐵工人在另一場合中哭訴「家無半月糧」的說法,不單未能令到市民同情,更認為這是他們自取其咎。

 

  套用安徒生童話《螞蟻與蟋蟀》的情節,勤勞的螞蟻在冬天時享受自已在夏天儲起的糧食,但被蟋蟀看見,便認為是負責森林管理工作的青蛙先生偏心所致。因此,蟋蟀們去到青蛙先生門前叫罵,要求青蛙先生作出回應。但青蛙先生只能依法辦事,而法例上沒有規定螞蟻必須要將糧食分給蟋蟀,因此青蛙先生只能去到螞蟻家處為蟋蟀說好話。可是,由於蟋蟀未能得到他們心目中的糧食數目便不滿起來,繼而藏於暗角的蟑螂忽然「自告奮勇」地告訴蟋蟀,曾在螞蟻家處看到很多很多的糧食。結果,蟋蟀把青蛙先生的屋子拆毀,並聲言若不把螞蟻家處的糧食分出來,更會破壞整個森林。

 

  還記得這則寓言故事是告訴我們,必須養成積穀防飢的習慣。對於在故事中,讀者並不會為蟋蟀最後因沒有儲糧餓死而感到悲傷。同樣地,紮鐵工人今時今日的境況,雖然有值得憐憫的地方,但也有不足之處,相信只有他們才能明白為何淪落至此。至於在構思的情節中,青蛙先生和螞蟻均只是做自己應做的事,今天這樣做,日後亦會這樣做,實在問心無愧。至於蟑螂,相信會在事件後返回暗處偷笑,等待下一次破壞森林秩序的機會了。

 

寫於二零零七年八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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