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隧道(69)

       第六十九回  趙燕通電雪寬心  政府拆鐘雲撰聯
      12月17日夜，曉妍、浩然都已入睡，白雪坐在客廳看保護鐘樓的示威者絕食的電視新聞，突然，家中所有的開著的照明燈全部熄滅，他拿出手電筒作照明，檢查配電箱，所有開關都開著：「原來是燒了保險管！」
      白雪下樓，準備去百佳超市買保險管。剛剛來到寶翠園樓下的大堂，一群記者圍了上來。
     「聽說，趙燕跳樓之後去了時空隧道，請問是不是真的？」
     「我也聽到同情的傳聞，但至今未知是否屬實。」白雪答道。
     「是不是和華雲在一起？」
     「是。但是，我至今無法和她們聯絡。我也不知其詳情。對不起，我祗能回答這麼多。」

      白雪迅步離開了寶翠園。買了保險管，兜了一圈避開記者的糾纏，回到家中。
     「狠不下心，狠不了你，你早就不是我的你，冰山的火漸漸微弱……」電話鈴已經響了許久。
      白雪抓起電話：「喂，是品源嗎？」
      對方問：「喂是白雪嗎？」
     「我是白雪。」
     『白雪，我是華雲。我聽到你問「是品源嗎？」，還以為是打錯了電話呢？怎麼回事？』
     「哎啊！你看我，竟然鬧笑話。我把電話鈴聲設成黃品源的歌聲，沒有想到，竟然把你當做是黃品源了。」白雪笑了。
      電話那頭，華雲也笑了：「白雪，趙燕和我在一起，她想和你說幾句。」
      停了一會，話筒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雪，是我。聽秀娟姐說你為我跳海的事而傷心，連孩子也無心讀書。我聽後非常擔心，你現在還好嗎？」
     「你為何這樣衝動？你知道我和孩子都非常擔心嗎？」白雪聽到妻子的聲音，又驚又喜又氣。驚的是，世事竟然是如此湊巧，喜的是趙燕沒有死，氣的是她「跳海殉天星」太衝動，沒有為自己和孩子著想。
     「對不起。我也覺得自己當時太衝動了。」
     「算了吧，畢竟你是我的妻子。既然你現在平安，我就安心了。不過，你們還是設法盡快回來吧，曉妍和浩然都在想念你。」
     「讓他們聽電話。」趙燕說。
     「他們都睡著了。現在都十一點半了！」
     「那我明天再打來。」趙燕說。
     「你還是盡早回來吧。」白雪說。
     「我當然會回來，不過，不是現在。因為近來時空隧道發生了太多的怪事，人們紛紛傳來時空隧道鬧鬼，我和雲姐正在為穿梭於時空隧道的亡魂做法事，超度他們離開時空隧道……」
     「謊謬！世上哪有鬼神？」白雪說。
     「我倒是相信，世上真有鬼神存在。那夜，我發夢，夢見李世民的靈魂刺了我一劍，醒來時，我的胸口竟然流血了，而床上竟然有一把劍。好在祗是皮外傷。」
     「甚麼？真有這樣的事？你們究竟住在甚麼地方？那劍從何而來？」
     「住在酒店。至於那劍從何而來麼？我也不清楚，已經被辦案的陳警司拿走了。」
     「好啊，這回我倒希望鬼神確系存在，看你以後還不敢亂跳海？」
     「知道了。這麼囉唆！我想問問反清拆的事，有何進展？」趙燕說。
     「政府依然我行我素，鐘樓已拆。示威者已經絕食抗議一晝夜，聽說他們準備絕食四十九小時，以紀念天星碼頭四十九年的歷史。拆吧，拆吧。抗議示威有何用？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厭了。哎，睏了，我想睡覺。為了這個家，請你快點回來！」白雪放下了電話，走進浴室衝了個熱水澡，上床睡覺了。

      聽趙燕說，白雪在電話中說出了清拆鐘樓的事，華雲心中忿忿不平：「甚麼都拆，香港哪裏還有古跡、文物，可以讓香港人憑吊歷史？」
     『我覺得，這和特區政府想盡快清除香港被英國占領一百五十年的「污點」有關。雲姐，你記得嗎？「建華之亂」年間，政府就已宣布：「英皇道」改稱「人民解放軍路」；「威爾斯親王醫院」改名「人民解放軍駐港部隊醫院」。結果，不知是迫於公眾的壓力還是別的甚麼原因，改名之事，就像「八萬五」一樣，無疾而終。』趙燕提醒華雲。
     「歷史就是歷史，香港被英國統治一百五十年是鐵的事實，豈會因為改名而改變，政府的這種所為，實在是幼稚、荒唐、可笑。」華雲端了一杯水，往硯池中注水，麻墨——筆硯是今早從酒店接待處借來的。她在寫字臺上寫了一副對聯：拆除香港舊；創造空城新。
     『好聯！好字！早就聽白雪說過，你不但可以撰聯，而且還寫得一手好字，今日一見，方知不是虛傳。娟秀之中帶有陽剛之氣，單憑字跡，誰識「鬚眉」是「紅顏」？聯句棉裡帶針，針砭時弊，一筆千鈞。好聯配好字，堪稱「天作之合」。』
     「隨意涂鴉，貽笑大雅。」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