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棋品．人品

     中國人一直將書法當作是藝術，寫一手好寫字成了許多人努力的目標。為此，人們紛紛通過臨摹名家的書法來提昇自己的書法藝術水平。許多人在臨摹之初總是希望自己可以寫出如自己所臨摹的名家所寫字那樣的漂亮字體，但是，臨摹者慢慢地就會發現，臨摹雖然可以使自己的字越來越漂亮了，但是，無論他們如何努力，他們所寫的字都祗能形似而無法神似被臨摹者。這是為何？原因是每個臨摹者的性格、人品以及寫字時的心態都有別於被臨摹者。不要說兩個人品、性格都不同的人不可能寫出完全一樣的字，即使是同一個人在不同心情下所寫的同一個字都無法完全相同。正是因為性格、人品、心態可以影響寫字者所寫的字，書法可以如實地反映寫字者的善惡美醜以及寫字時的精神狀態。與此相同，下棋同樣被中國人當作一門藝術，下棋者如何下每一盤棋同樣可以如實的弈者的人品。我對書法和下棋的認識不多，但對書法反映人品以及棋品反映人品倒是有一些頗深的體會。
    我有一個同事，單從他的的言談舉止，每個與他相處的人都會認為他是一個很友善的好人，而我卻從他所寫的字中看到他那隱藏友善背後的性和真並與通過他的棋品印證我從他的字所看到的他的性和真。我的這位同事的字並不醜，但是他的字有一個共性：字體很小，故意迴避一些難寫的偏旁和部首而同時故意的突顯某些易寫而又寫得好的偏旁和部首，看得出他在寫字時刻意在隱藏他的某些弱點並誇大他的某些優點，還有他總是將一些梭角分明的地方寫的很圓滑而將一些應該寫得圓滑的地方寫成鋒芒畢露的樣子。我第一次見到他的字時，就已認定此人膽小怕事卻城府極深，是一個自私的笑裡藏刀的危險人物。理由是書法可以如實反映寫字者的人品。他既然刻意地隱藏和彰顯某些偏旁和部首，通過隱藏其弱點來彰顯其優點，說明他希望通過稱讚你來使你失去防避然後在背後給你致命的一劍。所謂「口蜜腹劍」便是這個意思。
    可是，這個被我視為「危險人物」的人在同事中口碑很好，大家都認為他是一等的好人，上司在一年一度的員工表現評審表格中高度評價他的表現，將他形容成「無瑕的美玉」。這使得頗感意外。像這樣的「笑面虎」為何沒有人認清他「虎」的面目而將他當作是溫馴的「貓」。
    由我與他同事的第一天起，我每次看到他就自然而然地聯想到現任立法會主席曾鈺成。曾鈺成是甚麼樣的人？綿裡藏針！溫馴的「皮草」包藏著蛇蝎的心腸。何以見得？單說曾老師在立法會「教書」這一樁就足見一斑了。明明是民建聯的立法會議員錯將「褫奪」的讀成「遞奪」，曾老師卻非要強把民主黨的何俊仁拖下水不可，硬說是何將甲字說錯成乙字。教書匠出身的曾鈺成真的不知中文中除了有甲「令」還有乙「令」的動詞嗎？當然不是，曾鈺成是故意通過「綿裡藏針」的手段將何俊仁一軍，如果不是礙於曾自己的立法會主席身份；如果香港不是「法治之區」，曾鈺成恐怕早已從何俊仁背後給何致命一劍讓其死於非命了。我的這位同事之所以讓我聯想到曾鈺成是因為他雖然沒有曾鈺成的權勢卻有曾鈺成的「奸險」。
    紙是無法包住火的。經過幾個月的相處，我終於看到了這個「仁兄」的「金玉」外表的破綻，讓他露出了「敗絮」的內裡。某日，他工作出錯，我見大家相處幾月相安無事而他又深得上司信任和其他同事的好感，幫他用違反公司紀律的手法瞞天過海，沒有想到我也忙中出錯。本來這是我自願的行為，我己準備一起承受公司的處罰，沒有想到他竟然希望以我的過錯來掩蓋他的過錯。幫人落得這樣的下場，你說這是公道不公道？就因為這件事，我確信自己當初看書法判斷他的人品做法沒有錯！
    他知道我喜歡和電腦進行象棋對弈，便邀我下棋。我一再說明自己的「棋齡」祗有幾個月的實情，希望避免萬一輸棋被他取笑。這樣我也可以借此取得與真人對弈的經驗，又可以避免輸棋時的尷尬。沒有想到，他在整個對弈中不斷奚落我，連悔棋這樣的弈者公認的不君子行為也使出來。在缺乏實戰經驗和被不斷地謾罵的情況下，我「兵敗而山倒」，連丟五城。他在整個對弈過程中將他的所有缺點都暴露無遺。
    事後我總結經驗，兩次相邀下棋，他都口頭應承某時某日「對決」，但是，他都沒有再赴約。我相信他是不願意和我再下棋了。輸棋者都敢於再邀請戰勝者和自己對弈，他是勝利者，為何不敢應約？難道是害怕失敗？這使得恍然大悟：並不是我在對弈中進攻太弱不足以取勝，而是缺乏經驗、進攻不得要領，另外人和人對弈與人機對弈不同，人腦的靈活性是電腦不能替代的。這就是我可以在象棋對弈中戰勝電腦而不能在人與人的對弈中戰勝我的這位同事的原因，也就是說我的進攻不弱，以雙車困對方車馬的下法使他也吃不消，因此，他害怕我一旦識穿他的套路從容應付時他會輸棋。這就和他的字體很小一樣印證了他的膽小怕事。也就是因為膽小怕事，他才變成了「綿裡藏針」的「危險人物」，而自私、人性最陰暗的一面也在他與我對弈中由他自己表露無遺了。
    這位同事以他的言傳身教為我上了人生一大課：棋品反映了下棋者的人品，君子是不會和我的這位同事這樣下棋的。而書法也反映了人品，君子是不會寫出像我的這位同事那樣的「綿裡藏針」的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