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隧道(163)

    第一百六十三回 削髮「春郎」闖好夢 懷恨秀娟嫁新人

    「白雪來電，都說了些甚麼？」華雲問趙燕。

    「我不說！」趙燕扭著腰，撒嬌地說：「誰叫你剛才不接聽電話？」

    「不說就算了！」華雲故作無所謂的樣子。

    這下，輪到趙燕心急了。竟然不打自招：「白雪說，秀娟姐要結婚了？」

    「結婚？我才不信呢？自從2003年文輝在香港死於非典型肺炎之後，大姐已經發誓終身不嫁。因為已經沒有人可以再點燃她心中的愛火。所以，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她會突然宣佈結婚？」華雲看了看趙燕：「結婚？和誰結婚？就算是真的，有甚麼理由不自己宣佈，倒讓白雪搶先告訴你？」

    「雲姐，看樣子妳是不相信了？不是秀娟姐不親口告訴妳，而是她一直無法打通你的電話。」

    『是嗎？』華雲提起手機一看，手機已經熄機：『怪不得哩，前幾天我和她通過電話，當時她說自己在杭州遊覽西湖的「三潭印月」，然後回汕頭走走，等抵達汕頭時，再打電話給我。可是，任由我望眼欲穿，都等不到她的來電……不對啊，就算我的手機關機。但是，這房間的電話也無理由打不進電話啊！』

    「雲姐，妳不知道，這房間的電話沒有掛好，直到今早，我才發現！」

    「鄧麗君」又來了，華雲憑著直覺，認定這電話一定是大姐打來的：「喂…大姐！真是妳？」

    「妹妹，白雪有沒有轉達我的話？」華雲第一次發覺大姐的聲音是那樣的充滿磁性而兼容女性的溫柔，可以和梅艷芳的歌喉媲美。

    『大姐，你是說要結婚？』華雲瞪大著眼睛望天花板：『白雪是打了電話過來，不過是阿燕接聽的。她己向我轉達。我還以為是訛傳！甚麼？你說新郎就是唱「張春郎」的那個陳學希？』

    華雲實在不明白大姐的感情之堤圍是如何被陳學希攻潰的。祗能在心裡暗自祈禱：在自己「無多」的來日裡，還可以見到大姐成婚。

    原來，在北京參加人大的十幾天裡，他們因為不約而同地提出了廢除高考制度的提案而走到了一起。在會議的間隙，他們又一起參加了文藝表演。猶其是同臺表演《張春郎削髮》之後，他們都恨相見太遲。經過多留親密的接觸再加廣東省人大代表借機「成人之美」。秀娟這座自視僵硬的冰山終於被陳學希的熱情闢開。兩人的感情在短時間內實現了質的飛躍。

    人大會議謝幕之後，兩人同往西安找尋古都長安的輝煌；到蘇杭領略「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幽深；到南京拜謁中山陵；同走當年毛澤東、楊開慧談戀愛時走過的路「才飲長江水，又食武昌魚」，愛晚亭下，留下了他們溫馨的回憶。越秀山下，他們以夜色作為掩飾，差點幹了祗有夫妻才能幹的那個事情。沒有豪情壯語澎湃，也沒有山盟海誓的虛偽，他們在無言的親密中，雙雙許下了終身的承諾。

    他們準備來一次浪漫的火車之旅，回汕頭去籌辦婚事。可是，回汕頭的火車票還真難買到。好不容易買到了兩張，然而，那班火車是回1988年的班次。

    回到汕頭之後，他們才驚覺兩人一起回到了過去：他們回到了1988年的汕頭。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陳學希帶著秀娟回到了1988年自己所住的地方——廣東潮劇院的宿舍。

    安置妥當之後，秀娟便迫不及待地給華雲打來了電話。

    當晚，十一點，意外發生了！陳學希2007遲遲未歸，害苦了躺在床上等待為陳學希2007侍枕的秀娟。她在苦候中，悄然入睡。突然，一個身穿袈裟的和尚，唱著「我本是熟讀詩書白衣士，仰沐皇恩駙馬名……」，借著酒意，爬上了秀娟的身體，駕駛了她。

    起初，秀娟在昏暗的月光下，看不到來人是個「和尚頭」，以為是陳學希2007回到自己的身邊。等到她看清楚來人是個「和尚」時，那「和尚」已經奪走了四十多年的清貞。秀娟愧恨不已。

    她用雙掌猛刮那「和尚」的臉：「不要臉！」

    「我不要臉，你自己躺到了我的床上，不就是為了魚水之歡？不要忘記，今晚是妳自己投懷送抱的！請問，是誰不要臉？」「和尚」說。

    「胡說，這是陳學希的床！」秀娟駁斥道。

    「對啊！我就是陳學希。不過，不是2007年的陳學希，而是1988年的陳學希！」

    「胡說，他幾時剃光了頭？」秀娟又打了那「和尚」一巴掌。

    「打吧，打吧。打是惜，罵是愛。妳想知道我這個光頭是何時剃的吧？」陳學希1988告訴秀娟：「為了獻身藝術！我為了將張春郎演繹得更加逼真，於是，我在1988年剃光了頭。」

    秀娟這才記起當年她在電視中看到陳學希光著頭領獎的情形。當年，陳學希在廣東省藝術節上一舉奪得多項殊榮。他就是留著這樣的「頭髮」上臺領獎的……

    想到這裡，她的心才好過一點：陳學希2007應該不會呷陳學希1988的醋吧？可是，她自己本想將自己的第一次留給陳學希2007，如今卻被陳學希1988搶先奪去了自己的清貞……她覺得自己是世上最骯髒的東西，她對不起陳學希2007。想到這裡，秀娟黯然落淚。她打心裡為陳學希2007感到委屈。看來，自己祗能以「殘花敗柳」之身下嫁陳學希2007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