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車，意外？刁民？不畏死？

霹靂一聲，美國突向西太平洋派遣兩支航母戰鬥群，其浩浩蕩蕩，自1996年的台海危機之後，得未曾有。論者往往以為這是要震懾北韓對南韓的挑釁，但南韓自李明博上台後，一反過去金大中等的陽光政策，極端親美仇朝，因此南北雙方摩擦不斷；以最近的延坪島事件為例，究由何方首先挑起，確有不同的訊息。如果說僅是為了對付小小的平壤，又何必殺雞用牛刀？

在拉日聯韓舉行一連串軍演之後，以美國為主的美日韓三角聯盟已顯然成形。項莊舞劍，目標明顯是指向北京。

哄華不成 迫於揮棒

論者所關注的多為美國國內形勢，債台高築、失業率居高不下、中期選舉民主黨大輸、全民保健計劃推行無望，奧巴馬競選時所高喊的口號「改變」和「希望」已引來反諷。目前尚有阿、伊兩個戰場的泥沼難於掙脫，雖不至向朝鮮輕啟戰端，但在海外揮舞大棒，畢竟可以多少轉移國內視線，更何況在中國近岸展現龐大的軍力，一如《華盛頓郵報》上月27日的專文所說，目的就是要北京按美國的方式行事。

在過去一段時間，美國曾連哄帶推，希望中國在氣候改變、人民幣升值、制裁伊朗核武，以及制約北韓的一再挑釁，均效果極微。揮棒乃勢不得已，但也並無意令金氏家族垮台，為中國帶來大災難；換言之，就是要北京的領導層明白危機之所在。

平心而論，以劉曉波獲得諾獎為例，北京高層似意氣用事，竟採取下下之策。很多人提議，北京大可讓劉先保外就醫，再讓劉夫婦出境領獎，即採取前蘇聯對付蘇申尼辛的辦法，如果劉某在外的表現欠佳，再「開除國籍」，讓他無法重返國門。但挪威頒獎典禮的空椅，只會令人想到1936年納粹禁止反戰分子人道主義者奧西茨基領獎，及後把他折磨至死的往事。高層缺乏智慧一至如此，對北京的國際聲望究有何益！

當然，對中國而言，自有她特殊的國情，人口龐大，還有一億多人等待脫貧。最近的「維基解密」透露，美國駐華大使洪博培在致國務院的密電中指摘北京態度傲慢，「凡事由她自己決定，劇本由她寫，不須讓外國業者知道內情」，因而建議「揮棒」，不僅對人民幣滙率，甚至要對中國進口貨課以重稅；就連國人一向視為友善、精通華語的前澳洲駐華大使陸克文，從解密資料也得知也曾向美國暗示要「揮棒」動武。可見有些西方搞外交的人，仍是抱持往日資本帝國主義的海盜哲學，目的就是要對方屈從。

背後插手 西藏台灣

再深一層分析，從八十年代日本政界野心分子提出所謂「中國威脅論」之後，西方傳媒跟着起哄，小至大陸人平均多吃了幾両肉，大至軍費開支及GDP增長，都視為「威脅」因素。其實以軍費言，中國每年不及美國的六分之一，而GDP以人口平均更不及日本的十分之一，何威脅之有？更可笑的是，有美國人口專家著有《光棍》一書，謂中國人口性比例失衡，到2040年時將有四千萬光棍找不到結婚對象，他們不對外發動侵略幹嗎？該書作者理應知道人類既創造了文化，後者就有各種調整機制。

至於北京所謂的核心利益——西藏和台灣，早在五十年代，美國就對西藏執行無惡不作的「花園計劃」。1972年尼克遜訪華，雖應允停止，但前幾年在西藏位階僅次於達賴、班禪的葛瑪巴出走，在《紐約時報》的長文分析，還是CIA的傑作；最後一程竟是坐「美商」的直升機越過邊界到達尼泊爾，目的是為西藏流亡組織預立「儲君」。而每次在北京與達賴代表談判之前，達賴例必親往白宮，與主人「不期而遇」，明顯是要聽取指示；這怎能獲得北京信任，乃至取得協議？

此外，年初美國出版一本題為《百年國恥》的新書，認為北京利用近代史上中國所受的屈辱，以對外煽動民粹以作外交手段的一環。這些都說明了西方人對中國的疑慮，也有助於解釋美國「揮棒」的心理原因。

不過，在筆者看來，民粹既可載舟，亦可覆舟，北京當知有所節制。至於「臥薪嘗膽」更是比喻不倫，北京高層多的是腐化，真正辛苦和作出貢獻的是廣大群眾。總之，為了「揮棒」之類的魯莽行為，西方知識界應多些反省。

作者為台灣佛光大學名譽教授、成都四川大學藏學研究所講座教授

「維基解密」公布的美國密件中，涉及北京高層的以李克強說GDP較受關注。

現在主管國土資源、大型基建、環保和人口、衞生的國務院常務副總理李克強，在2007年10月中共十七大前當遼寧省委書記期間，應邀與美國駐北京大使會晤。他提到觀察經濟態勢，並不太注重GDP的數據，反而主要靠（工業）耗電量、火車運貨量和銀行貸款額三個數據，GDP只作參考（大意）。

正如12月15日「林行止專欄」的判斷：「『維基解密』洩露的『秘密』不一定完全是事實，然而，有關副總理李克強對統計數據的看法，應不致遠離事實。」

李克強向洋人說了真話。但是，有網站的網友留言：李克強能向洋人說GDP數據不可靠嗎？那樣說不是「洩露國家機密」嗎？

在「一黨領導」體制之下，大官會對外國貴賓講一些真話，對老百姓卻未必說真話；向外國要人「洩露國家機密」最多的，是大家長毛澤東。本欄有此觀點，是有大量的研究文獻支撐。

交結洋朋友 真話說幾句

李克強會晤美國大使時，浙江省委書記習近平和江蘇省委書記李源潮在場。他們現分別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書記處常務書記和政治局委員、書記處書記兼組織部長。

在2012年秋冬中共十八大後，這三個「五十後」的政治精英，將是權力金字塔頂的「新三馬車」。在他們還是地方大員時，美國大使就看重他們的「發展潛力」，倒有「中國通」的視野。

這三位將成為「新領袖」者，有不少「美國朋友」。李源潮曾在哈佛大學短期進修（他稱為「培訓」），「美國朋友」多一些，前財長保爾森、任職商界而想當「新一代斯諾」（斯諾是毛澤東的「老朋友」）的羅伯特．庫恩，與他都熟絡。

塑造開明、開放、包容的國際形象，是他們對外活動的訴求之一。

在最高層默許下，對「外國朋友」講話略為「輕鬆」，有時說些不便公開發表的話，不足為奇。奇怪的，倒是「維基解密」竟能取得美國外交密件並公布，這或是李克強等未料及的事。

向「外國朋友」露點風聲、講一些真話，是自毛澤東以來的「傳統」。在毛澤東及其他高層幹部的講話中，「參考值」特別高的有兩類，一是不公開或短期內不發表的「內部講話」，二是與來訪外國共產黨領袖的談話。

所謂「參考值」高，是指涉及中央高層的政策爭論、權力鬥爭，或還有當時稱為「保密」的其他內容。

第一類的「內部講話」或書信，以毛澤東在滴水洞給江青寫的密函最具「代表性」。

密函寫於文革第一年的1966年7月，發函地點是湖南省湘潭縣韶山（毛故鄉）的滴水洞。在函中，毛針對林彪大發牢騷，暗示林彪在利用他發展自己的勢力：「我猜他們的本意，為了打鬼，借助鍾馗，我就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當了共產黨的鍾馗了」。

毛又在兩處稱此函「近乎黑話」，所以「現在不能公開」，「也許在我死後……公開吧」。

在毛死後二十二年的1998年，此函才正式解密，由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入「內部發行」的文集。

此函的「參考值」高，在於林彪正當紅、協助毛推動文革時，毛就對江青提及對他的不滿；毛是利用林去整劉少奇和「黨內走資派」，並不信任他。

第二類的講話，以毛與越南、阿爾巴尼亞共產黨高層幹部的談話，涉及中共高層爭論和權力鬥爭最多。

在幾所大學的研究參考圖書館，我閱讀了一大批文革解密檔案。其中，毛與越共主席胡志明的談話，有令人吃驚之處：反覆暗示對林彪不信任，也提到林彪出主意整軍委秘書長羅瑞卿的內幕。

影傳建築圖 也算洩機密

毛與胡志明會晤的時間是1966年6月6日，地點在浙江杭州。他談及接班人，多次提到叫喊「萬歲」（指「毛主席萬歲」）的人未必可靠，暗示對林彪的「效忠」有懷疑。

這樣的談話之令人吃驚，是在當時直至1970年，林彪一直被稱為「毛主席的親密戰友」。毛的談話暴露多疑的心態，且早有「收拾」林彪之想，並非北京一些黨史、文革類圖書說的，在1970年8月中共九屆二中全會（廬山會議）時，毛才想整林彪及其集團。

從毛澤東說「黑話」到李克強談數據的歷史軌迹，讓我們有這樣的伸延思考：誰才是「洩露國家機密」？

近幾年，地方官常以「尋釁滋事」和「洩露機密」罪名嫁禍。四川有人聯絡地震受難家屬調查中小學的「豆腐渣」，並將一所學校建築圖紙影印本傳開，地方官竟以「洩露國家機密」之罪把他關押。市鎮普通學校的校舍建築圖紙竟是「國家機密」，這是羅織罪名的笑話。

毛澤東與胡志明、巴盧庫（阿爾巴尼亞共產黨高層幹部）的談話、給江青的密函，才是「國家機密」。

李克強說GDP數字不太可靠（或不太準確），並不涉及「國家機密」，北京官方媒體早就有地方官給GDP「滲水」的議論。但普通老百姓如向洋人說地方的GDP數據虛假，可能有「洩露機密」之嫌惹來麻煩。

地方上的許多實例，顯現「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政治生態，社會遠離法治之道，百姓難有說理的地方，更難有真正的知情權。

深圳前海的「總體規劃」在本周一正式出台，其功能是要發展金融、物流、資訊服務及科技和專業四大產業，其中以金融業為重點；與此同時，「中國城市競爭力研究會」在周一公布了二○一○年的排名榜調查，結果香港仍居第一，但該研究會負責人表示，在城市成長競爭力的排名中，香港其實遠遠落後於上海、深圳、北京等內地大城市，不逾五年，深圳的GDP增長就會超越香港。

兩則表面上不相關的新聞，其主要訊息如一，就是內地城市正在不斷追趕香港，而香港向來佔最強優勢的金融和服務業，內地也準備「另起爐灶」再建一個新城市（前海），顯而易見，前海也是瞄準香港作為競爭對手。那麼，香港在未來的日子到底還能否排在競爭力第一的榜首？香港還有什麼競爭優勢？香港以金融和服務業為主的經濟體系，其老本到底還可以吃多久？

九七回歸以來，香港和內地城市之爭是一個「熱門」話題，撐港派和倒港派各有自己一套分析見解，但結論不外乎以下幾點—第一，香港最強的競爭優勢始終在金融業，與其配套的條件如法治、資訊自由等，內地很難學甚至無法學，香港優勢因而可以維持一段長時間。第二，香港對外開放程度極高，國際化標準與世界接軌，內地沒有城市可及，上海即使要建金融中心，也只能「面向內地」，外向型的國際金融中心仍以香港為獨一無二之城。第三，一國兩制是中國政府對港政策的五十年承諾，北京斷無可能在二○四七年前任由香港「陰乾」，予外界尤其台灣「一國兩制」最終失敗的負面印象！

上述結論，都有極強說服力—直至北京推出前海規劃為止；如果單從分工及「內外有別」的角度考慮，香港發展成外向型的國際金融中心，對內地有益無害，因為金融業是高風險行業，內地城市如果爆發金融危機，牽連將及於全國，衝擊力非同小可，由香港處理，則可以有「隔一重」的防火牆作用，而香港已經是中國的其中一個城市，全國一盤棋，這種分工對於中國開放資本市場、人民幣國際化其實是最佳部署。既有香港這個中國主權下的國際大都會，為何北京仍要在深圳另搞一個「主攻金融」（見本報周二頭版報道）的前海規劃？按照規劃大綱，前海會借鑑國際經驗「先行先試」，在法律、政府運作、金融監管、海關管理等「軟環境」上搞一個跟內地完全不同的新特區。試想，前海如果能成功發展，其體制和模式將會跟香港非常相近，而且都以金融業為主，其正面競爭之勢無法避免。

中國向來有「政府下定決心沒有辦不成事」的意志，舉全國之力，配合中央提供政策，前海規劃一定會依照中央訂下的藍圖逐步發展；屆時，香港主打的金融業和服務業會否如三十多年前的製造業一樣，慢慢北移往前海，最終令香港徹底空洞化、邊緣化？立法會議員葉劉淑儀是少數對此提出質疑的本地政界人士，她認為香港正被「綁上戰車」，無可避免要參與，屆時會有大批服務業工序遷到前海，引發第二次產業北移，但港府卻後知後覺……。事實上，即使政府不是後知後覺，但能夠做的又有什麼？難道可以公開反對有關規劃？前海享有各種優惠先行先試，在開拓與內地有關的金融業務上，香港未必可以再像過去一樣「獨家經營」各種金融相關業務。

中國要開放金融業，保障金融安全是首要考量，香港雖然國際化，但「外國勢力」雲集，內部「抗中噪音」又多，以「安全」論，香港金融中心絕非一個理想城市，北京必會另謀他途，另建一個城市「對沖」香港的風險。前海也許不能完全取代香港，但在必要時作為香港的後備金融城市卻完全可能。循此發展，香港地位受削弱已是無可避免的趨勢。

2010年12月21日

林行止

一、

隨着經濟蓬勃發展令世界大多數國家受惠的大好勢頭，中國在外交上雖沒重大突破，卻因此營造出朋友滿天下中國人到處受歡迎（持特區護照的香港旅客當有此親身感受）的氣勢，這可從愈來愈多國家公開認同或支持中國的西藏、新疆及台灣政策和大企業爭相在中國開設分支上可見。可是，打從去年十二月中旬在聯合國哥本哈根氣候變化大會（開了十二天的馬拉松會議）上溫家寶總理「怠慢」美國奧巴馬總統之後，中國在外交上的困擾與挫折便接二連三，今年二月美國對台灣售武令哥本哈根會議後中美已陷於冷戰的關係，在言文層次上進一步惡化（北京聲言要杯葛與售台武器有關企業，但「動口不動手」），而在中美關係拉拉扯扯之際，早於今年三月間，西方傳媒突然出現不少「中國只佔便宜不承擔國際道義責任」的議論（見十月五、六日本欄），指出美國及其盟友出財出力打開一個和平局面，中國袖手旁觀之餘，充分利用和平環境大做生意；中國當然有權這樣做，只是部分西方人因此對中國心存芥蒂，隨着中國因「綜合國力」日強在國際政經事務上力爭「話語權」，對中國敵意漸生，不難理解。到了九月，「閩晉漁五一七九號」在有主權爭議的釣魚島海域因船長醉酒或故意「展示國力」駕漁船衝撞日本巡邏艇（有錄影帶為證），曾信誓旦旦要「世代友好」的中日關係突然冰凍；而由於三月間南韓「天安號」巡邏艦被懷疑是北韓魚雷擊沉死了四十多名官兵後，美韓在接近北韓和中國的海域展開連串軍演，到了一個月前的十一月二十三日，北韓突向有主權爭議但向來由南韓管轄的延坪島發炮，造成南韓官兵傷亡，自此東北亞局勢趨於緊張……。中國是世界公認的北韓「保護國」，北韓闖禍遂禍延中國。

在此期間，又有北京全力抵制其民主囚徒劉曉波獲諾貝爾和平獎，響應北京「勸告」不出席頒獎禮的國家只有十七國，除了俄羅斯，可說都是在政治上（如菲律賓）及經濟上有求於中國的非民主小國，對諾和獎的聲譽與頒獎儀式的進行，均無足以重視的影響，但北京不放（假釋）劉氏、不准受軟禁的劉太太及其所邀請的友人出國前往觀禮，沒有漏網之魚，中國做得非常成功，可是卻為自己製造了不少「假想敵」；假想敵加上引號，是因為北京只是口誅筆伐，實際上不當之為敵人，比如不聽勸告的印度，溫家寶總理不是仍用毛筆寫下「中印友好」的條幅及要和她建立「戰略夥伴關係」嗎？「戰略夥伴」（經濟的和政治上）是外交新興術語，可是，用於兩個意識形態互異的國家，真不知從何說起；此術語已成笑談，願北京今後慎用。

國策不變而在外交上「假想敵」日多，北京難免會有這是西方列強及其附庸力圖壓制中國崛起的陰謀。對於此說，不少人認為是胡說八道，因為中國的崛興、一再強調其「不會稱霸」，且實際上的確對世界經濟大為有利（以美國為例，她可開動印鈔機印刷鈔票購買中國工人以血汗生產、製造的商品，美國佔盡便宜，彰彰明甚），「列強」為何要以怨報德？然而，事實上是，不少西方國家及大部分鄰國對中國的崛起提心吊膽，因而對中國處處提防甚至「聯防」，此中的理由甚多，筆者把之歸納為兩項。其一是外交部的表現極不「外交」（部長楊潔箎未晉身成員二十五名的政治局，在中國的政制結構中，可說人微言輕；中國外長的政治地位，起碼遜於與總統平起平坐共同主持國際事務會議的美國國務卿遠甚），動輒與友好國家「嗌交」（對罵），其態度之強橫（理直氣壯認為真理在我的必然結果），不是令人害怕（中國鞭長莫及，何怕之有），而是令人搖頭鄙視，而且予人以如果中國真的成為世界第一軍事強權，豈不是會隨時派兵以伸張己意?!不願見其真正強大，因而國同此心。其一是中國高層的決策過程極度不透明，又缺乏有效的制衡機制，這意味其決定和戰擴軍裁軍等，政治局（可能還是政治局常委）外無人與聞，這種制度效率絕高，若不與他國比較，並無不妥；可是，幾乎所有與中國有交往辦交涉的國家，大部分決策過程高度透明，近例如日本未落實擴軍，但如何進行、預算多少、增添什麼型號的武器及日程表等，都一一公諸於世……，結果形成中方在暗對方在明的局勢，在軍事上，這對「明方」極之不利，路人皆見；在不可能把透明決策變成黑箱作業的情形下，與中國有利益衝突國家尤其是有領土之爭的鄰國，因「不知彼」而生驚懼之心，必須「高度設防」擴軍黷武以應付突變，便勢所不免。

這種政策矛盾，由意識形態為主導，除非「變天」，無法改變，因為這種緣故，中國愈強大對她「不懷好意」的國家特別是鄰國必然愈多！

二、

朝鮮半島局勢高危，由於北韓南韓都有軍事強權撐腰，加上北韓濃縮鈾設施已具規模，不論其濃縮鈾的目的在發電或製造核彈，在這個吹東北風的季節，一旦被毀，核子雲多半會吹向日本，這也許是美日韓投鼠忌器，在南韓連番遭北韓襲擊後仍不敢還手只能以軍演展示實力的原因。

十二月七日〈北韓步向解體……〉一文發表後，網上及來信表示不同意的讀者五六人，不過，筆者依然抱持飢寒交迫的北韓極可能自行解體的看法；目前朝鮮半島牽涉多國的大戰有一觸即發之勢，以聯合國安理會周日的特別會議無法達成協議而美俄各執一詞各持己意。南韓不顧北韓反擊的警告，實彈軍演今天開始，若北韓果如其言加倍還擊，情況便大大不妙。對於此事的理性解讀是中國（和俄國？筆者不相信積極參與調停的俄羅斯真正希望朝鮮半島和平）會軟硬兼施勸服北韓別再亂動，但歷史上幾乎所有的戰爭都肇禍於一時衝動的非理性決定。有關國家假朝鮮戰場展示實力的結果是第四次世界大戰的最犀利武器是石頭，這是筆者前文指戰事一旦爆發包括黃金在內的傳統「保值」、「防身」商品都一無用處的原因。基於這種理解，「股照炒（投資活動如常）舞照跳（醉生夢死如昔）」是次佳抉擇。換句話說，在無法左右局勢而前路不明的環境下，當沒事發生一樣如常生活，是無法可想下的唯一選擇！

■周四網友艾思指出當日拙文說布里聖—華沙里為無聲電影伴奏，必誤，以一七九四年電影尚未面世（面世日期應於約百年後）；查書，說的是戲院（Theatre）而不是電影院，特此更正。又有網友cmpyu詳細解釋鳥類（有袋類及蜥蜴類）「身上沒有單獨的出口用來排洩尿液和糞便……」，益增鵝小解說之不可信。上述勘誤及補充，當於結集時改正並向兩位致謝。

又ＷＴ問周四拙文引利瑪竇的話出自「何經何典」，答案是城市大學出版的《利瑪竇中文著譯集》頁一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