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隧道(204)

    第二百零四回  后羿射日追嫦娥  嫦娥奔月迷路途

    華雲沒有像平時一樣順勢倒入李世民的懷中，她將自己當成了「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臉」的「琵琶女」，於是「未成曲調先有情」。

    「我本粵東一女子，家在汕頭郊外住。生母生我赴死難，生父遷怒把我拋。華家夫婦無子女，好心收養茹苦辛。自幼勤讀聖賢書，奉師苦學練書法。十三學得書法成，十五己曉寫楹聯。初撰對聯輓養母，兩行熱淚一片心。後遇「狼豺」薄倖人，為騙芳心將身許，假意虛情誓偕老。一夜風雲珠胎結……」

    李世民沒有想到，華雲的身世竟是如此悲慘，先遭生父遺棄，後遭郎才拋棄。好不容易才嫁給了蔡勇，可是蔡勇卻醉酒開車，害得她年紀輕輕便要守活寡。李世民彷彿聽到了《琵琶行》中那「琵琶女」的哭訴，而自己彷佛也成了「江州司馬」——此刻，李世民寧願自己是「江州司馬」去體味「江州司馬青衣濕」的詩中意境。可是，不知怎的，李世民眼睛一濕竟然就想起自己的大哥李建成來。

    「華雲，雖然你被生父所拋棄，可是你至少還有你大姐關心你啊！」李世民搖頭：「朕這些年一直在想：朕若不是皇子多好啊！那樣，大哥就不會對我步步進迫。而他也不會被我一箭射死！」

    「陛下，這不是你的錯！像建成那樣的人，根本就沒有鯨吞天下的肚量，如何可以君臨天下？即使他做了皇帝，能不斷送大唐江山？」

    「對，沒有海量怎為王！」李世民說：「不說這些了！十四弟，酒來！」

    「陛下，你還是不要喝酒吧？」華雲怕李世民醉酒誤事。

    『哎，曹操的詩寫得好：「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十四弟」依照吩咐上酒。李世民飲得不亦樂乎。三杯下肚，李世民已經酩酊大醉，連華雲如何將自己弄「回家」的都不知道。他倒在華雲的懷裡，悄然進入了自己的夢鄉。

    李世民夢見了后羿：后羿射下了九個太陽，突然聽說嫦娥準備出走，連忙趕回家中。可是，嫦娥已經離去了。后羿三步變成二步，最終追上了嫦娥。

    「嫦娥，我已經射下了九日，此是得民心之舉。得民心者得天下，你為何要在此時離我而去？」

    「妾不能坐視夫君一步步悖離叱眾，成為暴君！」

    「胡說，你怎麼知道我將成為暴君？」

    「人貴自知，難道夫君就沒有發現自己越來越悖離了民眾！」嫦娥回答。

    「何以見得？」后羿仍然不服氣，準備死纏爛打。

    「夫君，這是一籮史書，你自己看看你將是如何變成暴君的！」嫦娥回答。

    「不要理他，我們趕快走！」

    后羿聞言，定睜一看，竟然就是吳剛。后羿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吳剛小子一直在撬我的牆腳！」

    「夫君，請你尊重你自己！」嫦娥說。

    「對，我何時撬你的牆腳？」吳剛反問道。

    「何時？」后羿說：「天下人都知道了，祗有我后羿一直被蒙在鼓裡而已。」

    「這是從何說起？」嫦娥、吳剛異口同聲地問道。

    『有詩為證，「寂寞嫦娥舒廣袖」、「問訊吳剛何所有，吳剛捧出桂花酒」。你沒有胡來，怎麼會「問訊吳剛何所有」？吳剛又為何要「捧出桂花酒」？』后羿說。

    「這個…這個……祗有問寫詩的人了！我們怎麼知道他為何會這樣寫？你說他是誰？」

    「我怎麼知道？」后羿回答。

    「你不知道，就這樣胡說八道！你現在還未為王，就已經這樣了，將來當了大王，豈不是要草菅人命？」吳剛說。

    「對了，我記得，一個從時空隧道來的人說過，他在時空隧道遇到了一個現在居住在時空隧道的香港女作家，她叫華雲。她經常在她的文章中「引用」剛才我所說的那些詩句。」

    「好，現在我們三人同去時空隧道，問問她：這些詩句究竟是出自何人手筆？如此，便可以水落石出，還我一個清白！」

    「我也希望如此！不過，祗怕是不清不白！」后羿皮笑肉不笑。

    「不要啊！」李世民大叫，把華雲嚇了一跳。

    原來，李世民是害怕后羿、吳剛、嫦娥的到來會撞破自己和華雲的事情！果真如此，天庭一旦知道華雲的「越軌」行為，那麼，華雲就無緣成仙了——李世民曾經夢見王母娘娘親口對自己說過，華雲本是天上的仙女，因為觸犯了天條，才被遣回人間受苦。如果她在人間苦修成仁，天庭很快就會把她召回天上；如果她在人間縱欲，亂搞男女關係，就將被永遠逐出仙界。

    「陛下，究竟發生了甚麼事？」華雲正在浴室洗澡，聽到李世民的喊叫，急忙衝出浴室，連衣服也顧不得穿！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