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隧道(238)

    第二百三十八回  陳夢掃墓哭亡妻  華雲回程查死因

    「實不相瞞，那是售票員寫錯了！」司機白著雙眼笑了，似乎是在嘲笑華雲少見多怪：「你太見外了！」

   「這麼說，你已經對此習以為常了？」

   「這祗不過是少兒科！」司機說：「這年頭，甚麼事情都可以發生！前幾天，一個電影放映員因為入錯了電影片造成片中的毛主席像頭部朝著地下而遭到了批鬥……你說，有甚麼理由，電影放映員竟然都要做同樣的動作，竟然也會出錯？」

   「你的言下之意，就是誰都可以出現這樣的錯誤？你是為誰辯護？為你自己？

    難怪你也出了這樣的錯！」華雲心想：司機的話也不無道理，正如差不多先生「白糖和紅糖」都「差不多」！她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的「改史」行動來。雖然她廢盡心機想要改寫自己的歷史，可是，萬一百密一疏，豈不功虧一潰？

    「我也出了這樣的錯？」司機看了看同在車頭的紙條，上面真的也寫著「1967」字樣，這才不停地向華雲及其他乘客道歉。

    白雪在於1966年的汕頭，孤衾獨枕，心中既掛念身在2007年的香港的妻子，又擔心華雲在1967年汕頭的安全，失眠了。他因為睡前想得太多而失眠，失眠又使他想得更多……一切都進入了惡性循環的狀態之中。

    翻來覆去睡不著的白雪，突然記起：前不久，自己在2007年的香港駕車衛紅燈，被警察開了罰單。他看了看手錶：時間是香港時間2007年7月1日。那張罰單早已過期。按照香港的法律，過期交罰款將會被追加利息！於是，白雪即刻起身寫了一封準備寄往2007年的香港的信，然後才慢慢在疲倦中睡了。

    大清早，白雪在郵電局尚未開門的時候就來到了郵局門口排隊，他排在了最前面。

    好不容易等到郵電局開門，白雪緊張的上前問道：「請問寄往2007年的郵件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到達香港？」

    「不知道！我們祗知道寄急件可以快一點！」郵電局櫃員冷冰冰地回答說。

    「那就寄急件吧！」白雪問道：「需要多少錢？」

    「從1967到2007年一共是40年，每年收10元！急件加倍，收你八百元！」

    「這是八百元整！」白雪數了八十張「天安門」交給郵電局的櫝員！「請問那邊幾時才能收到該郵件？」

    「不知道！」

    『不知道？你們就是這樣幹活的？這就是「為人民服務」？這就是「人民郵電為人民」？』

    「不知道！」那櫃員是一個梳著兩條「麻繩」辮子、身穿中山裝的中年婦女：「認真幹活也是每月三十幾元的工資，不認真幹活也是每月三十幾元，幹嘛要賣命？」

    「臭婆娘！」白雪看不慣她那居高臨下地審視目光和她那種玩世不恭的「工作態度」，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破口大罵。

    1976年的汕頭時空，時間是清明節。陳夢帶著諸多祭品，正從三界嶺上山前往皮鞋石下緣，準備到那裡祭掃亡妻的墳墓。當他來到皮鞋石下緣附近的一個水庫時，載著華雲2007的「1967」班車剛好也來到這裡。

    華雲的眼睛驟然一亮：這人怎麼這樣眼熟？似曾相識在何方？啊，是在1966年的汕頭！那人…不正是…「爸爸」嗎？他來這裡幹甚麼？她突然想起大姐曾經向自己說過，母親的墳墓就在皮鞋可下緣……這麼說，自己沒有改寫自己的歷史，更沒有改寫母親因為難產死流血過多而死的歷史？怎麼會這樣？自己不是已經在1966年的汕頭成功設法使父親無法和母親「圓房」了麼？難道是白雪、馬周誆騙自己……多想無益，還是跟著她去墓地看看，再推斷裡面有何蹺蹊，然後順藤摸瓜吧。

    華雲靜悄悄地跟隨著陳夢來到了墓前，祗見墓碑上用魏體字刻著：亡妻李麗嫦之墓！公元一九六七年桂月吉立。

    雨霏霏，青山掛淚。陳夢面對一坯墳墓，含淚對著墳墓悲號……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