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隧道(12)

      第十二回   遇颱風難成好夢    度蜜月共赴香江

      華雲當場答應婚事，這把蔡勇樂壞了。當眾狂吻華雲。

      六月，華雲的畢業論文《世界工廠的反思》通過了學校的評審。七月初，兩人按照傳統的潮汕風俗在汕頭舉行了婚禮。當晚，宴開十二席。洞房之夜，兩人決定：七月二十八日去香港渡蜜月。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1991年7月28日。一個中心風力超過十二級的強颱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汕頭襲來。這是自1969年「七．二八」颱風以來，襲擊汕頭的最強颱風。許多民房、工廠倒塌，全市停電、停水，連電話也無法和外埠通電。汕頭全面癱瘓了……

    華雲對著蔡勇說：『我們真糊塗，歷史上有多少個「七．二八」？「七．二八」對於汕頭人來說，就是意味著颱風即將來臨，而我們居然選定這樣的日子準備去香港渡蜜月！你說我們是不是糊塗？』

    「是嗎？我怎麼沒有任何印象？」蔡勇，撓了撓頭。

    「當然啦！你成長在香港，當然不清楚。而我卻印象深刻。那天晚上，颱風即將來臨，二舅漏夜從青籃趕到我家，幫我母親將蜂窩煤搬到樓上。因為海水正向著陸上倒灌。二舅搬完了煤塊，剛剛離開不久，海水已經浸過了二樓的木質樓板。」

    「那你家有沒有事？」

    「沒有，可是留守在牛田洋的士兵就沒有這樣幸運了。海堤經不起大風大浪的衝擊，圬了。他們以血肉之軀抵擋洶湧的潮水，充當海堤。許多士兵因此而犧牲了。護堤路就是為了紀念因護堤而死的士兵而命名的。現任駐美大使李肇星，就是當年守護牛田洋大堤的一員。」

    「啊，我可從未聽說過哩。嗯，言歸正傳，我們幾時再去香港渡蜜月？」

    「還是等颱風過後再說吧。」

      好在新利已經改建了廠房。因此，可以免受這次「七．二八」的襲擊。事後，據報道，這次「七．二八」襲擊潮汕三市造成了大約一百億的直接經濟損失。蔡勇得悉情況，非常慶幸新利沒有遭殃。因而更加同情鄉親們的不幸遭遇。於是，他捐資五十萬救災。

    九月，他們終於乘上了由汕頭開往香港的「潼湖輪」，一同踏上了遲來的蜜月旅程。下午五時，船離開了汕頭。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海路顛簸。船在第二日早上八點抵達尖沙嘴中港碼頭……

    第一次見到那平時祗能在電視中見到的中環海景，華雲攤開雙手，彷彿是在擁抱著香港。如果不是親臨其境，華雲根本無法想象：香港的海景是如此的氣勢渾雄。她深情地吸了一口「自由」。一時間，多少詩情畫意盡在華雲的心中孕育著。甚麼「遠近高低各不同」、甚麼「心潮逐浪高」的詩句，在中環的無限景色面前，都顯得太庸俗了。華雲在醞釀著一篇名叫《中環》的浪漫。此時此刻，華雲已經和香港永遠的隔為一體。

    華雲既沉浸在新婚的歡樂之中，也陶醉於香港的夜色中。此時此地聽鄧麗君的「Hong Kong，Hong Kong」，和在汕頭聽同一首歌感覺就是不一樣；此時此刻，甚麼都不願去想，卻又甚麼都想。思想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在廣袤的草原上奔馳……

    昔日在汕頭的悲悲喜喜，早已被華雲拋在腦後。華雲真想高聲大喊：香港屬於我！不對，應該是我此身屬於香港，我嫁給了香港。她調皮地對著蔡勇問：「可不可以叫你香港？」

    『不，我是蔡勇！幹嘛叫我「香港」？』蔡勇假裝糊塗說。

    「如果你叫香港，那麼我不就是嫁給了香港？」

     一陣歡笑聲在夜色中傳遍了維多利亞港的每一個角落。

    岸上的彩色燈光，五光十色，異彩紛呈。彷彿是在祝福這對新婚夫妻：新婚快樂。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