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討ー路ー帯積效,沒附帯條件是否可行,是否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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ー路ー帯實施以來,令歐美恐懼中國殖民霸權,令合作伙伴俄羅質疑,令有關合作國家因貪汚挪用貸款項被選民用選舉赶下台,令投資項目停頓或取消,中國是否要檢討ー路ー帯積效,沒付帯條件是否可行,是否有成效?中國貸款ー路ー帯完全沒有附帯條件恐怕被當地貪官貪汚挪用貸款,引起民怨,失去民心的政府被赶下台,投資項目將被取消,損失的是中國,加上歐美唱衰和破壞,成攻將會非常困難。因此ー路ー帯貸款不設附帯條件應檢討,起碼要求被貸款國家政府清廉,杜絶貪汚,并毎季檢査項目帳目有沒有貪汚行爲,寧缺莫濫,同時,要在中國施出勞工去當地要控製好,以免被當地人指責搶去生計。ー跌ー帯要成功,ー定要得民心。不得當地民心,成效成疑。

【明報專訊】為什麼周邊國家對中國「近而不親」，反而歡迎美國重返亞太？為什麼馬哈蒂爾會提出「新殖民主義」？為什麼「一帶一路」會陷入國際地緣政治的險境？這三個「為什麼」，是拙文《「一帶一路」 危機四伏》上星期日拋出來、有待回答的問題。 無巧不成書，國家主席習近平在上星期一（27日）的「一帶一路」座談會發表講話，提出「天下大同、懷柔遠人、和諧萬邦」、「不是搞地緣政治聯盟或軍事同盟」、「要規範企業投資經營行為，合法合規經營，注意保護環境」、「注意實施雪中送炭、急對方之所急、能夠讓當地老百姓受益的民生工程」，可謂善頌善禱，用心良苦。不過，對於他手下執行「一帶一路」任務的人來說，這到底是投資還是無償援助？搞不好，變成「不可能的任務」（mission impossible）。更重要的是，「一帶一路」沿線的50多個國家信不信這番甘言美語？ 「近代史戰略上最孤立國家」 「除巴基斯坦之外，中國幾乎沒有可以充分信賴的戰略盟友，這使中國成為自近代歷史以來戰略上最為孤立的崛起國家。」這番令人悚然而驚的話，出自清華大學國際關係研究院常務副院長孫學峰（《東亞安全秩序與中國周邊政策轉型》，2017）。時間回到1992年，中共總書記江澤民在中共十四大報告指出﹕「我們同周邊國家的睦鄰友好關係處於新中國成立以來的最好時期。」 物換星移，大國崛起，中國的綜合國力已躍居全球第二（清華大學國情研究中心的胡鞍鋼教授更認為中國已是世界第一）。很多國家對中國的市場依賴日深，甚至成為最大貿易伙伴，還推出「一帶一路」，何以反而變得在戰略上最為孤立？ 吉林大學公共外交學院副院長王秋彬直言，周邊國家對中國「近而不親」，對中國的疑慮、誤解、防範，乃至敵視的傾向仍不同程度存在，這種態勢還有固化和泛化趨勢，有可能成為中國崛起的「負資產」。 盤點一下周邊國家，就知道中國的戰略形勢何等嚴峻。 盤點周邊國家為何對中國「近而不親」 在東北亞，朝鮮金家王朝第三代手握導彈核武，對美中韓俄日耍盡「兩面派」手段，至今對北京的「半島無核化」建議敷衍拖延，對中國東北部的安全構成潛在威脅。 日本、韓國都對中國的發展壯大感到擔憂，相信「中國威脅論」。日本一向以美國馬首是瞻，戰略上緊跟華盛頓的部署。韓國更離不開美國的核保護傘和軍事支撐。樂天集團為了保家衛國，讓出一塊土地給美軍部署薩德導彈防禦系統，結果觸怒了中國，樂天在大陸的企業遭到封殺，損失慘重。 俄羅斯擔心中國在中亞地區與俄羅斯搶奪資源，會削弱俄羅斯主導的歐亞經濟聯盟影響力，損害其利益。俄羅斯在中越兩國具有主權爭議的南沙群島海域，協助越南進行石油勘探與開採；銷售高性能武器給印度、越南，以一種幕後隱蔽的形式，制衡中國的發展。 在中國企業投資較多的俄羅斯遠東地區，由於該地區歷史上曾是中國領土，俄羅斯部分媒體和政客認為，中國農業「走出去」戰略就是「人口擴張」，是中國再用和平的方式重新奪回這些土地。因此俄羅斯排外心理非常嚴重，尤其是對中國國有企業嚴格審查，並且限制中國對俄羅斯的勞務輸出。 蒙古：隨着中蒙經貿日益頻繁，「中國威脅論」在蒙古開始盛行。目前中國對蒙投資佔其投資總量的一半以上，蒙古擔心其經濟命脈被中國控制。同時，中國大量低質廉價商品和小商販、民工湧入蒙古市場，缺乏有序管理。許多民眾和官員均在公開場合表達了對中國的不滿，以致蒙古在一些大型戰略項目的決策上排斥中國投資。 經濟依靠中國安全依靠美國 東南亞國家儘管同中國一衣帶水，貿易興旺，但對中國缺乏政治與安全信任，加上南海等島嶼主權爭端問題，對中國崛起後的意圖存在質疑。因此，大多數東南亞國家依靠美國，來保護自身的安全。 越南寧可尋求舊日戰場上的死敵——美帝在軍事上幫助，而不去親近昔時「同志加兄弟」的中國。越南學者認為，「一帶一路」是中國抵銷美日影響、稱霸亞洲的戰略。今年6月，越南首都河內、胡志明市等多處民眾遊行示威，舉出「土地不租給中國，一天都不行」的布條，抗議政府的「經濟特區法」，示威者擔心新經濟特區會遭到中國投資者支配。 印尼國內精英對「一帶一路」倡議存在諸多負面認知。華中師範大學中印尼人文交流研究中心副教授王勇輝指出，印尼質疑其中一大目的是通過雙邊合作分解東盟。中國和印尼在南海島嶼歸屬問題上沒有爭端，但存在海洋經濟專屬區劃界問題，即印尼主張的納土納群島周圍部分水域，與中國的南海九段線重疊。2015年7月，印尼計劃在南海建立軍事基地，反映了印尼對中國由心理上的疑慮，變為實際行動上的防範。 馬來西亞首相馬哈蒂爾斷然取消230億美元的東海岸鐵路及天然氣管道計劃，並指摘是上屆政府與中國簽訂的不平等條約。他還直言關丹產業園區不是外國領土，中資卻在園區築起圍牆，猶如「長城」，限制大馬人出入，違反馬來西亞法律，應該拆除。中國（昆明）南亞東南亞研究院副研究員余海秋承認，「中國威脅論」、「新殖民經濟論」在馬來西亞頗有輿論市場，甚至在華人群體中也不乏信者。據新加坡《聯合早報》報道，馬華公會在2018年大選中打出「中國牌」，試圖以「一帶一路」為賣點，結果未能得到民衆理解與支持。 緬甸最大的投資來自中國，但缺乏民意支持。緬甸民眾認為中資項目僅使軍政府受益，民間得益甚微，甚至受損。緬甸地方勢力則認為，中國直接與緬甸中央政府簽署項目協議，項目沒有惠及地方，剝奪了地方的發展權利。2011年9月，中國電力在緬甸伊洛瓦底江上游投資興建的密松水電站，因為環保等問題，被緬方叫停，擱置至今。 泰國長期奉行「大國平衡」的外交策略，等距離接近各大國。泰國政府與日本簽訂合資修建長635公里的曼谷——清邁高鐵線，以及連接曼谷至林查班港的雙軌鐵路線；又與中國簽訂修建中泰高鐵備忘錄，分別採納中日技術，顯然是希望在中日之間採取平衡策略。 新加坡更是積極配合美國重返亞太，允許美軍使用當地的海軍基地和空軍基地。兩國還簽署防務合作協議。在南海問題上，新加坡和美國保持高度一致，鼓勵南海周邊國家通過仲裁手段解決南海問題，呼籲各方「接受仲裁結果」，還推動美國、印度、日本和澳洲介入南海問題。 南海九段線曖昧不清 最糟糕的是，中國主張擁有主權的南海「九段線」究竟包括哪些水域，現在似乎還沒有定論。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係學院教授王義桅寫道，「有的認為（九段線）是歷史水域線，有的認為是島礁歸屬線，有的認為是群島水域線，不一而足，而且每種說法內部也有諸多不同意見。」「也使外界認為該線意義不明，地位不定。」王義桅說，美國攻擊九段線「其意義沒有任何國際法解釋或國際法基礎」。九段線問題已經成為聲索國和其他國家攻擊的焦點。（《「一帶一路」 機遇與挑戰》，2015） 在美國不斷加強南海「自由航行」行動的鼓勵下，澳洲、英國等盟友已表示要追隨美國，參與南海「自由航行」活動。澳洲近年來政治上逐步靠攏美國，允許美國增加駐澳軍隊，將澳洲軍事基地化。在南亞，印度一些戰略分析家認為，中國和巴基斯坦共同開發的中巴經濟走廊不僅是為了經濟利益，還具有包圍印度的戰略意圖，例如，「一帶一路」的項目就經過印巴有主權爭議的克什米爾地區。 鷹派言論為禍「一帶一路」 雲南省社會科學院副院長陳利君指出，一些南亞國家在印度的壓力下，對中國政策出現反覆。例如，2015年1月，斯里蘭卡新政府停建了中國的科倫坡港口城項目。2017年11月，尼泊爾取消了與中國合作的布達甘達基水電站建設項目。同月，巴基斯坦也拒絕了中國對迪阿莫——巴沙大壩工程的資助。這些項目的停建不僅僅是出於經濟原因。今後，中國在南亞中小國家的項目還有可能出現反覆甚至停建的風險。 中亞地區：土庫曼、吉爾吉斯、烏茲別克、塔吉克、哈薩克和阿富汗六個國家民眾有可能受到「顏色革命」宣傳的影響，干擾「一帶一路」的建設。敘利亞和伊朗的政權不穩定，有可能使中東極端分子進入中亞，從而引起中俄防範，美國介入。 當然，最令北京惱怒的是美國的「重返亞太」戰略。美國加強亞太、印度洋軍力，不斷強化印太戰略，卻得到亞太國家普遍歡迎。具有國際戰略眼光的已故新加坡總理李光耀早已指出：「如果美國完全撤出東亞版圖，而中國成為唯一主導的強權，那我們的處境的確會變得更嚴峻，因為萬一稍有失誤惹惱了中國，他們根本無需發動侵略攻勢，就足以對付你了。」李光耀說出了中國周邊國家的心裏話。 內地一些鷹派，例如國防大學教授劉明福揚言，中國國家戰略的最高目標就是成為「世界領袖」。中國成為世界領袖之日，也正是中國帶領全球創造新世界之時。此等「厲害了，我的國」、「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的鷹派言論，對「一帶一路」倡議恐怕是禍不是福。 打壓影響台灣民心 台灣自蔡英文上台以來，因為堅持「九二共識」未有共識，備受北京在外交、經濟、兩岸交流等各方面打壓，台企「85度C」在美國招待蔡英文總統喝了一杯咖啡，就被內地扣上「台獨」帽子窮追猛打；各國航空公司被勒令在「台灣」前面加上「中國」，然則，大陸所有機場都把「港澳台」列入「國際航線」，而非「國內航線」，又是否鼓吹分裂？越南台企為免遭當地人排華所累，在工廠高懸青天白日滿地紅旗，以資識別，也遭到大陸抗議。台灣被拒絕參加世界衛生組織會議、被取消東亞青年運動會……如此種種，不知中共如何爭取台灣民心？看在他國眼裏，對中共口口聲聲「一帶一路」，「親誠惠容、睦鄰友好」，「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不知作何感想？ 華企「走出去」的經濟風險 —以不正當手段同政府維繫良好關係、低價競爭，是中國企業在海外經營中慣常使用的做法，導致企業之間惡性競爭、工程質量問題，甚至引發腐敗。 —中國企業普遍缺乏健全的合規（compliance）制度和健康的合規文化，在外國企業普遍將合規風險視為第一大風險的今天，很多中國企業仍只定睛在資金、技術、市場等傳統商業風險，因此，在國際競爭中往往處於劣勢地位，合規風險巨大。 —中國的銀行頻繁遭遇海外監管機構關於反洗錢的監管執法活動，突顯了中國銀行、金融企業在這一問題上的管理能力普遍不足。 以上觀點出自「走出去」的企業——中國交通建設、中國電建集團、中國進出口銀行的高層手筆。 根據透明國際（Transparency International）公布的2017年清廉認知指數（Corruption Perception Index CPI），近年積極反貪的中國排第77名（台灣第29名、美國第16名，香港與澳門第13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排名普遍較差，甚至更差。 馬來西亞取消與中國合作的項目，就涉及前總理納吉布貪腐案。首相馬哈蒂爾指出，涉及貪污的一馬公司案關鍵人物劉特佐就在中國，《星洲日報》副執行總編輯鄭丁賢撰文說，「這猶如告訴中國人，他們涉及貪污，他們包庇罪犯。」 香港人最熟悉的就是民政事務局前局長何志平案。何志平涉嫌為中國華信能源集團，賄賂非洲國家領導人，遭到美國長臂管轄而被逮捕。他多次申請保釋被拒，至今仍關押在紐約候審。長臂管轄是指違反了美國的《海外反腐敗法》、《國際武器交易條例》、《武器出口管理法案》、《對敵交易法令》、《國際緊急經濟權利法》、《出口管理條例》、《境外賬戶納稅合規法案》、《伊朗交易監管法》、《伊朗制裁法案》等出口管制法規，相關企業及責任人將受到監管部門嚴厲制裁，包括民事罰款、出口權利喪失、刑事罰款、個人長期監禁。 中興滅頂之災 中興通訊更是遭遇違規處罰的典型案例。由於與伊朗交易，違反了美國的長臂管轄，被罰款總額22.9億美金，美國商務部還一度下令禁止美國企業在未來7年向中興銷售電訊零部件商品、軟件和技術，令中興幾乎遭到滅頂之災。 吉林大學經濟學院院長李曉警告說：在東道國政府貪腐較為嚴重的情况下，中國不應把這種 「便利之手」作為快速進入東道國市場的工具。過多地依賴這種不正當的便利，會增加中國投資的成本，東道國的「便利之手」很可能會成為肆意榨取中國海外企業經營成果的黑洞，侵害中國海外企業的權益；另一方面，會助長東道國政府內部的腐敗，使原本羸弱的政府質量更加惡化，也讓當地民衆失去信任，甚至引起國際輿論的強烈反應，乃至與中國建設「一帶一路」的初衷背道而馳。 必須說明，筆者接連兩篇長文討論「一帶一路」，所引述的資料，除了個別國際機構的調查，全部來自內地官方出版的書刊。寫作目的也不是要唱衰「一帶一路」，而是提出問題，引為鑑戒。 毛澤東金援阿爾巴尼亞的教訓 殷鑑不遠，在毛澤東時代。上世紀六七十年代，中共為了爭取歐洲小國阿爾巴尼亞支持反蘇，不惜自己人民勒緊褲頭，慷慨金援這個「山鷹之國」，後來反倒招來怨恨。原駐阿大使耿飆的回憶錄詳細記述了受援國貪得無厭的事例。然而，中共最終也保不住這盞歐洲唯一的「社會主義明燈」，1991年獨裁政權垮台了。 「一帶一路」如果花了中國人民無數血本，卻招來八方怨懟，四面樹敵，還戴上一頂「新殖民主義霸權」的帽子，將是何其冤枉？！何其不幸？！ 文//江關生 編輯// 何敏慧 fb﹕http://www.facebook.com/SundayMingp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