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隧道(155)

     第一百五十五回   文相舍身赴死難    華雲喪子祭忠魂

    其實，文天祥當時也感到非常饑餓，忽必烈向他敬酒時，他的感情要他喝了那杯酒。雖然自己已經決意以身殉國。但是，做個飽鬼總好過做個餓鬼。然而，理智卻讓作出了違心的抉擇：不能飲那杯酒。雖則從被元兵所俘那一刻，他滴水未沾，但是餓死也不但吃忽必烈的東西。他想學伯夷、叔齊，來個「不食周粟」。

    華雲這一敬酒，文天祥自然欣然接受。因為他既可以有東西下肚，總算可以暫時不挨餓。雖然祗是一杯水酒，畢竟「喝時一點如甘露」！

    「多謝姑娘盛情！請教芳名？」

    「我是華雲，她是趙燕。」華雲扶起文天祥，往自己的餐臺走去：「文丞相，請到那廂一敘！」

    「請慢，他是本王的囚犯！」忽必烈乘勢跟在文天祥後面，準備一飽眼福。

    進入時空隧道以後，忽必烈曾經聽說過有個叫華雲的香港女子正在時空隧道度假養病，不時在「十四弟」那裡以潮州菜宴請賓客。聽說，潮州菜無論去到哪裡，都是那裡最貴的菜式。他此行，本可以取道捷徑，將文天祥押解回京。可以，他偏偏非要兜一個大圈，為的就是想吃一餐讓他趨之若騖的潮州菜，哪怕是「望梅止渴」也好。

    本來，忽必烈的如意算盤是這樣打的。孟子有言：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如今，文天祥之於大元，好比「熊掌」；而潮州菜是「魚」。為了大元千秋大業，他當然知道舍魚取熊掌的道理。但是，他希望兼得「魚」和「熊掌」。因為，他即將君臨天下，成為天子。可惜，華雲不識忽必烈的「龍顏」，不肯邀請他和文天祥一起吃潮州菜。

    「你有天子之尊，如何吃得粗茶淡飯？」華雲下了逐客令。

    「本王我想了解民間疾苦？」忽必烈靈機一動，回道說。他想：為了吃上潮州菜，即使朕是九五之尊，也顧不得「男兒膝下有黃金」了。為了解饞，做「裙下之臣」也是可以考慮的！韓信當年，不是也受過「胯下之辱」麼？忽必烈似乎忘記了：韓信當年可沒有做女人的「裙下之臣」！

    菜一道道地上來：龍蝦醮橘油；真珠滾墨魚丸；海參燴魚鰾；霍斛燉鮑魚……應有盡有，色、香、味俱佳，看得忽必烈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可惜，祗有看的份兒，沒有吃的口福。長這麼大，忽必烈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嘴饞過。現在，他真的「望梅止渴」了。他第一次徹底的領悟出「臨淵羡魚」是甚麼滋味。

    實在忍耐不住了，可是華雲不讓忽必烈「擾席」！於是，忽必烈命人向「十四弟」點菜：「來一席與他們一樣的酒菜！華雲見此情景，忙向「十四弟」耳語一番，「十四弟」點頭退下了。

    忽必烈留著口水，在焦灼的等待中，終於吃上了第一道菜。奇怪，怎麼是湯？他用調羹勺了一匙，大口吞了下去。這一匙湯下肚，忽必烈彷如孫悟空入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一樣，渾身似火焚。

    「混帳，這是甚麼湯？是潮州菜嗎？」

    「不是，這是粵菜，名為：冬陰功湯！」侍應鞠著躬回答道。

    「我沒有叫粵菜啊！我們祗要潮州菜啊！」

    「你們不是說，要和他們吃一樣的菜嗎？他們剛剛要了這道湯！」

    忽必烈心想：一定是「華雲」那個女人搞的鬼。暗地裡瞟了華雲一眼。祗見華雲正在阻止文天祥喝「冬陰功湯」。

    「文丞相，這湯不能喝！」華雲小聲說。

    「不能喝，為何要點這道菜？」

    「你看，我是想辦法讓丞相逃走！」華雲見到了：忽必烈正在脫衣服，很快就祗剩下「皇帝的新衣」了。

    「這是從何記起？」

    「你想，他們這個樣子，能不去更衣？趁他們前往如廁時，你趕快逃走……」

    「逃往哪裡？」忽必烈裝成文天祥的聲音問。

    「逃往……逃往……總之，你自己隨機應變吧！」華雲向文天祥望去。這才發現問「逃往哪裡」的是忽必烈。

    「來人，將他們三人拿下！」

    「是張學良將軍！」趙燕說。

    「是我讓十四弟請他來救文丞相的。」華雲說。

    「誰敢動手！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刀鋒鋒利，還是我的手槍快！」

    「做甚麼？」

    『沒甚麼，如若你不放了他們，就別怪我的手槍無情！到那時，祗有一個結局：「伏屍二首，流血五步！」』

    「誰人怕你？大汗，我來了。」一個手持手槍「漢姦」打扮的人趕來了，朝張學良頭部開了一槍。

    「大帥，小心！」一個男孩衝上前縱身一躍，以自己的身體擋住「漢姦」的子彈。他不是別人，就是白浩瀚。

    「浩瀚！」華雲抱起了奄奄一息的浩瀚，泣不成聲。

    「漢姦」乘人不備，又開了一槍，將文天祥就地正法了。原來，蔣中正在南京和許多不同時空勢力簽訂了「勞務輸出」合約，準許國軍的軍人受僱到其他時空當殺手。連殺浩瀚和文天祥的「漢姦」就是從民國的南京過來的……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