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約黃昏後(146)

    「那就今夜八點吧！」「蒙古」廠長心急，恨不得早點可以「借妻」成功，故而建議酒會「八點」開始。
    「八點？我認為十點比較合適！」林映平過早舉行酒會，不利於「借妻」，容易露餡。
    「蒙古」廠長會意：「那就十點吧，依你的！」
     一九八零年代初，內地還未有居民身份證，工作證和戶口簿都是合法的身份證件，內地居民可以用這兩種證件作登記入住旅社。
     林映平帶同許雅麗來到梅州旅社，準備租房。他乘她如廁之機，先以自己工作證作登記租了五零八號房，然後在接待員的帶領下去到五零八號房實地觀察。
    『小姐，你是不是開錯了房間？』林映平見接待員打開的是門框上殘留有褪色的「五零八」紅色號碼的那間對面房，以為是對方弄錯了：『怎麼對面那一間的門框上有紅色的「五零八」噴漆字樣？』
    「沒有錯，那是它從前的號碼，它現時的號碼是五零九。」為了證實房號是舊的，她用手電筒照射一下那「五零八」的門框讓林映平看清楚，她說：「看清楚了嗎，那號碼上殘留有油漆時塗上的塗料！」
    林映平搖了搖頭，沒有出聲。他想：梅州的旅社比汕頭的旅社差得遠，連走廊都是這樣昏暗。作為租客識別房間的標誌，房間的號碼都這樣混亂，舊的號碼因為脫了漆而顯露出來，居然也沒有人理會它。不過，「雙五零八號房」的混亂有助自己解決「借妻」的難題。
   「小姐，五零九號房有沒有被人租了？」回到旅社的登記處，林映平問登記處的小姐。
   「還沒登記完嗎？」如廁的許雅麗也回到了旅行社的登記處。
    登記處的小姐回答林映平「沒有」；林映平沒有回答許雅麗的問話，伸手向她要了她的工作證，取得了五零九房的鎖匙，又在剛才帶他開五零八房房門的接待員帶領下來到了那間號碼已經褪色的「五零八」房的門口。
    女接待員早已對客人的一客租兩房的作法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她已猜出了眼前這一男一女是「西門慶」與「潘金蓮」的關係，她自言自語地小聲對自己說：『社會在進步啊！「西門慶」與「潘金蓮」到旅社租房偷情，也算是一種「進化」吧！』
    林、許兩人各自拖自己的行李進入了偽「五零八號房」。林映平對許雅麗說：「這是我們租的房間，房號是五零八！」
    當晚九點半，「蒙古」廠長就帶同馮小娟提早來到梅州旅社的餐廳。她們都沒有想到其他的六名女秘書已經悄悄跟蹤他們來到酒會現場。而林映平帶許雅麗於九時五十分才離開偽「五零八號房」去到酒會現場。
   「雅麗，我要去廁所！很快就回來，你先和大家飲酒吧！」林映平拍了拍許雅麗的肩膀，說完話，他折返偽「五零八號房」，將他和許雅麗的行李箱通通搬到真「五零八號房」去了。
    名為酒會，原本不應鬥酒。可是，「蒙古」廠長此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為了「借妻」，馮小娟同來使她感到掃興。於是，他想出了一個「一箭雙鵰」的方法：同時灌醉馮小娟和許雅麗，這樣，他就可以擺脫馮小娟而與許雅麗上床，成功地向林映平「借妻」了。為了灌醉馮、許兩人，他提議猜拳鬥酒。
    馮小娟與林映平是初相識，但是，她早已與林映平心靈相通。她在今午林映平離開藥廠時看見林映平趁方廠長不注意朝自己打了一個用兩隻食指不斷轉動來表示「互換」的意思的手勢。於是，她好歹都纏着「蒙古」廠長，讓他帶自己參加酒會。
    馮小娟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即使猜拳輸了，她也沒有飲罰酒，她偷偷地將罰酒倒掉了。
    許雅麗平素就貪杯，以為自己「千杯不醉」，對猜拳鬥酒沒有防備。她輸得很慘，罰酒一杯杯地穿腸而過……
    林映平「如廁」歸來時，許雅麗已經醉得站不住腳了。他乘雅麗酒醉，塞給「蒙古」廠長一張寫了「真五零八」的紙條和一副鎖匙。
    「雅麗，你碎了！」「蒙古」廠長，接過了鎖匙，又見到了「真五零八」的紙條。
    「不碎！我不…不醉…」她攬住「蒙古」廠長：「映平，你有聽說過酒逢千杯知己少？」
    『錯了！應該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才對！』林映平用手撥弄許雅麗的頭髮。
    『方廠長，你已經碎了！』「蒙古」廠長裝醉稱林映平為「方廠長」！
    「我醉了？」
    『不醉，怎麼會跟她一樣說「酒逢千杯知己少」呢？』「蒙古」廠長一手攬住許雅麗，一手掏林映平剛才拿給自己的鎖匙：「雅麗，咱們回房。』
    抱着許雅麗，「蒙古」廠長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了五樓。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循號碼次序來到了兩間「五零八號房」門外的走廊。林映平的紙條寫的是「真五零八」，可是，這兩間「五零八」究竟哪一間才是「真」的呢？他將許雅麗放在地上，像點煙一樣點燃了打火機，上前仔細分辨，認定那間門框上的號碼褪色的是客房才是「假五零八」。於是，他掏出鎖匙，打開了「真五零八」，用他所發明的根據他從歷書中抄下來的來俊臣所發明的酷刑的名字命名的「酷刑」，由「三更」開始「侍候」許雅麗直至「五更」，黎明才悄悄離開了「真五零八」。
    而那邊廂，林映平偷偷地帶馮小娟回到「假五零八」，用「鳳凰展翅」、「猿猴戴冠」等一係列的「酷刑」將馮小娟折騰得欲生欲死……
   「四更」，馮小娟悄悄地打開「假五零八」的房門，被一直藏於門外走廊暗處的六位「秘書」姐妹逮住，推回「假五零八」去。
   「你們這是幹甚麼？」
   「這還用問嗎？」六人異口同聲、手指對面房間：「你們在此偷情，不怕被他知道嗎？」
   「既然被你們捉到了，我們還可以怎樣？不如大家各讓一步吧？」馮小娟建議：「見者有份！」
   「見者有份？」林映平心中暗喜，沒有想到錯有錯着。他扮成委屈的樣子：「看來，我祗有捨命陪君子了！不過，我不明白，蒙古廠長有甚麼好，值得你們這樣爭法。還有，你們怎麼連我也要爭？」
   「不為甚麼，他的技術好！至於你麼，你長得像他，我們想試一試，你的技術有沒有他好！」「七姊妹」異口同聲地回答。
    就這樣，「蒙古」廠長「借妻」的那三夜，林映平都和「七姊妹」鬼混，他用「博愛」「照顧」得「七姊妹」服服貼貼，沒有「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