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約黃昏後(207)

      就在林映平洗澡之時，「巨陰鬼」讓「陰陽頭」第一次以女鬼之身享受到了像「趙姬太后」享受「巨陰」之樂那樣的性趣。這一次短短幾分鐘的顛龍倒鳳，足以讓「陰陽頭」將她過去與林映平顛龍倒鳳的所有記憶像清洗錄音帶上的錄音一樣清洗幹淨。彷彿有了這一次享受「巨陰」的歡娛，她已經忘記了林映平的存在了。
    洗完了澡，林映平一邊穿衣一邊離開浴室，眼尾瞅見「陰陽頭」好像做了一個掀被的動作，定睛一看，那「被子」原來是一個像「陰陽頭」一樣飄的人形身體，其陰極巨。憑多年在外宿店的經驗，林映平認定那「被子」是鬼不是人。
   「巨陰鬼」剛剛完成了他與「陰陽頭」的魚水之歡，從「陰陽頭」身上「下馬」跳下床，還未站穩，便見林映平從浴室中走出來。因為做賊心虛，他隨即隱身迴避林映平——不管「陰陽頭」是人是鬼，畢竟他是挖了林映平牆腳，自知理屈。
    林映平見「巨陰」潰逃，便「理直氣壯」地斥責「陰陽頭」：「賤貨，你竟敢背着與人偷情！」
    「你別胡說！」「陰陽頭」以為林映平看不見「巨陰」，因為他若一進門就見到了「巨陰」，便不會那麼順自己的意聽自己話去洗澡了。自從和林映平好上之後，她慢慢地發現，林映平每月洗澡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剛剛和他好上時，他每月洗澡十七八次，至少是隔日洗一次，還是自動的。可是，現在，如果她不監督，他每月祗洗澡兩三次。如果他一走進「易死去」便發現「巨陰」的存在，即使他有「潔癖」，又怎麼會為了順她的意而給「巨陰」撬他牆腳的機會？何況他已經是不喜歡洗澡的人？一想到林映平不喜歡洗澡，她便想起了夏天時林映平汗流浹背的樣子，彷彿讓聞到了他那汗臭夾雜狐臭的難聞氣味，不覺感到惡心。
    「我胡說？剛才我甚麼都看見了！」林映平伸長了手，準備抓「陰陽頭」的頭髮。
     一見此景，「巨陰」悄悄地又現身於林映平身後。
    「你看見甚麼了？」「陰陽頭」仍然不相信林映平真的看到自己和「巨陰」幹那個事情的「鏡頭」。
    『我剛走出浴室，便看見一個如同一縷煙一樣的人形身體像一張被子一樣地「蓋」在你身上，他一見到我從浴室出來，便逃遁無蹤了，我可看得很真切，他是一個「巨陰人」！』
    「是又怎樣？」「陰陽頭」見姘夫重新現身，便多了幾分膽力：「現在，我認真地告訴你，今夜，是我撇下你！你敢對我怎樣？」
    「賤貨！」林映平正欲刮「陰陽頭」一巴掌，可是，他感覺有人抓住了自己那隻準備打人的右手，側目一看，原來，抓住自己右手的「人」就是那「巨陰」，嚇得差點兒拉尿。
    「滾！」見林映平的這副「熊樣」，「陰陽頭」對「巨陰」說：「讓他走！」
    「我想，你大概弄錯了吧？這房間可是我租的！」雖然林映平害怕「陰陽頭」和「巨陰」兩鬼合力對付自己，但是，他心疼自己的「銀子」。他曾經窮過，窮得連一日三餐都要由他姐姐林麗娟接濟。所以，他比誰都清楚花錢用花在「刀刃」上；他現在有錢了，可以隨時請客吃掉一千八百，所以，他也清楚「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陰陽頭」沒有「巨陰」這個姘夫，他可以為她租房子，即使，明天他就要將他撇在本溪讓他無法魂歸故里。可是，現在，撇人的不是他而是她。這一口惡氣讓他憋得夠愴的，他怎麼會再為她租房子？
    「我是在這裡自殺的，我的靈魂不能離開這裡，也就是說，這間房間本來就像我的家一樣。租也好，不租也好！反正你今夜不能呆在這間房！」「巨陰」擺出一副盛氣凌人樣子。
    「你可以退房啊！蠢蛋！」「陰陽頭」摟住「巨陰」，和「巨陰」作了一系列的愛撫動作，向林映平示威。
    無奈，進入「四一七」號房才十幾分鐘、連凳都沒有拈到屁股的林映平祗好收拾自己的行李黯然地離開「死易去」前往「悅來旅社」的接待處退房。而此時，古琴正在達濠享受「活色生香」的樂趣。
    自從「家神跋落龕」之後，古琴多了一個「愛好」，「愛好」回「娘家」。此是為何？
    古家原本住在近通興街的太濠街(別稱是「收購站」，因為太濠街裡有一間國營的收購站)，因為沒有住房，所以，古琴的二弟結婚實際上是「嫁到」妻子陳粿在古井街的娘家去。陳家是靠「作粿」(製作供奉神佛的粿品)過日子的，陳粿之弟陳油錐是個白癡。古琴住到了陳家之後，無意中發現弟婦陳粿的弟弟陳油錐雖然是個白癡，卻有一副巨大的性器官。從此，她就喜歡到陳油錐的床上「玩」了。古琴早就被「計生委」抓去結紮了，沒有「珠胎暗結」的後顧之憂，所以，她玩陳油錐的「巨陰」很開心，感到刺激。即使回到夫家過夜，她也常常夢見自己和陳油錐一起「玩」。
    古輝夫婦當然知道姐姐「回娘家」的秘密。古輝在銀行工作，經常出差在外，他也經常在外嫖娼，所以，一直懷疑姐夫林映平在外「活色生香」，也就覺得姐姐也有「活色生香」的自由。故，他對姐姐與自己的白癡舅仔「活色生香」一直「視而不見」；陳粿既明白弟弟雖然是白癡，他也有性需要，又理解古琴的無法在林映平處得到充足的性滿足的苦處，她自然也樂見姑娘與弟弟一起「玩」。
    正當林映平夫婦兩個分別在達濠、遼寧本溪有不同的「性遭遇」時，柳雄才正在為導演《張春郎削髮》費寢忘餐。十二月二十九日夜，汕頭電臺的《潮劇連播》承接十二月二十八日夜播出上京演出的《張春郎削髮》版本的第六場《結髮》。正好讓雄才熟悉一下張春郎在這一場的唱詞。
    張春郎被其父張崇禮訓斥一番之後，唱道：「爹爹，孩兒受辱爹不在(哎)，爹若親見…爹若親見也難挨。萬歲公主一樣話，何曾自責半句來？受辱反欲再賠罪，七尺鬚眉頭難抬，縱然是委曲求全暫忍耐，百年之好怎和諧，怎和諧(啊…哎…)？兒已成年明事理，自能夠妥安排，該悔改時當悔改，爹爹無須(WU…WU…WU)爹爹無須多掛懷(WU…WU…AI)」
    張崇禮在魯國公的勸解下暫時離開張春郎的禪房，雙嬌公主在小紅陪伴下來到禪房門前。
    「張公子，老相國走了，魯國公也走了！請開方便之門，我有滿腹的話，要對你說。」
    雄才覺得雙嬌公主這句話是廢話，能不能將其刪除呢？
    「莫向空門覓塵性，公主身邊盡看佛！」
    「春郎啊，冤家！」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