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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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約黃昏後(235)

2011/06/13 11:01:39 網誌分類: 小說連載
13 Jun

    人們常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有去年的教訓可以借鑑,雄才內心有所顧慮。但是,無暇多想也無暇脫下戲服,便無奈地來到「天公」的香爐前上香。
     究竟林映平上哪裡去了呢?原來,林映平想起去年「拜天公」那一夜自己外出到歡民髮廊找蘇韻尋歡的事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某人在某處偶然吃到一道美味佳餚之後,那人在往後的相似的環境下便想回到那個地方再品嚐一下那美味佳餚一樣;那種感覺就像是吸毒的人對因吸毒而飄飄欲仙的感覺無限神往一樣;那種感覺就像吸過鴉片的癮君子定期流口水、萬事無心、祗想吸鴉片一樣。他眼睛雖然望着妻子,靈魂兒卻早已飄到蘇韻石榴裙下去了:「我去剃頭!」
    「剃頭?去吧!」條件反射使古琴聽出了丈夫「剃頭」的弦外之音。哪裡是剃頭?嫖娼才真!你既可以做初一,我也可以做十五。看着丈夫三步作兩步走地離開了拜天公的現場。古琴也心花怒放,今夜,他怕是不用回來睡覺了,我也回娘家找陳油錐好好地享受一下「趙姬太后」的性福吧!夫風流妻風流,大家一起鬥風流!誰叫你往別處尋風流?看我如何以風流報復你的風流!
    想到這裡,古琴竟然流下口水。她趕緊回家,換了一身黑色的上身透視裝連衣裙,她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做黑玫瑰裝。換裝後,她又用口紅塗了一個「霹靂紅唇」,然後,忽忽離開自己家。在達濠中學范圍牆外,她與一個胖子撞了一個滿懷。由於她自己神色恍惚,所以,她弄不清究竟這一撞是誰撞了誰,自己是撞人還是被撞。在兩人都差點跌落白沙池的千鈞一髮之際,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站定之後,她才看清楚,對方是一個遠近聞名的庸醫余城英。這尷尬的場面讓她想起四個月前的另一樁祗有余、古兩人知道的讓她感到尷尬事來:四月前的一天,她燙傷去余城英的診所就醫。余竟然以天氣悶熱而解開了「白大掛」的鈕扣,「一不小心」,余城英竟然掉了內褲,在她面前「露械」。古琴無意中發現了「一門大炮」……就在兩人即將失去理智互相滿足對方的欲望之時,外出的余妻回來。好在余妻是一個「人未到,聲先到」的爽快人,余、古兩人差點越軌的事才沒有被余妻撞破。
     這一撞,余英城被古琴那在「黑寡婦出牆裝」下若隱若現的酥胸勾去了魂魄;這一抱,古琴也被余城英抱得心癢癢。
    「我看你走路的樣子,就知道你的右腳扭傷了。這樣吧,上我家去,我為你治理痛腳!」
     古琴心領神會,當然知道余城英的用意。可是,她擔心他妻子在家:「先生娘(潮州人習慣稱醫生為先生,稱醫生的妻子為先生娘)在家,怎麼好意思?」
   「不必擔心,她不在家!」
    就這樣,古琴改弦更張,以治療腳傷為名上余家,到余城英家裡消受「趙姬太后」的性福去了……
    幼聰剛剛「擺駕回宮」,馮香羅便悄然入夢,夢見李善元來到她身邊吹簫。醒來之後,李善元便到洛丘村莫高昌老丈家認馮香羅來了。古老三卸下了「馬妙良」的太監裝,換上了一身書生的打扮,扮演李善元。
   「一念未眠系心際,夢中聞簫見表哥。難道是他遊魂至此?」正在馮香羅猶疑之時,忽聞一陣悠揚悅耳的簫聲傳來。她是撫琴之人,深諳音律,既被簫聲吸引也聽出悠揚的簫聲中略帶哀韻,懷疑那吹簫之人是她表兄。於是,移步尋聲,果見表兄李善元悄悄而至。她喜極而泣:「表兄!」
     李秀清鄙視古老三,微笑道:「真是服了你們兄弟兩人!」
   「表妹!妹妹,數月前,莫老丈到白馬寺許願,愚兄便猜是妳!真是皇天有眼,有情人終成眷屬!」一別十六年,李善元再見表妹,歡喜若狂,一心以為「天從人願」、「有情人終成眷屬」,同樣喜極而泣。
     古老三失察,沒有留意到李秀清的表情,以為她真的在讚揚他兄弟兩人,用他平日聽潮劇積累下來的詞彙來應對:「何足掛齒?」
    「表兄,你豈知今日香羅已非昔日你表妹了!」李秀清感到好笑:「寡廉鮮恥!」
    「唉,地老天荒人如舊,還是表妹馮香羅!」古老三覺得奇怪,他搔了搔頭:「我有說錯話嗎?」
    「表兄,你豈知十六年前被害,所為何故?」李秀清白了古老三一眼,嘲笑說:「沒有甚麼,你祗是反辱為榮而已!真是服了你們兩兄弟。你們再窮,也是老闆的舅仔。你們要錢,即管向老闆伸手就行了,用得着這樣爭着演戲,搶別人的飯碗嗎?還要兩人輪流,既演李善元,又演馬常侍!真是丟人現眼!」
    「當日被押萬宜縣,未過三刻,便被釋放,哪知在小巷險遭歹徒所害,無奈逃離長安,在白馬寺削髮為僧。」古老三這才弄清李秀清是在挖苦他和他弟弟,又恨又羞,惱羞成怒,上前用右腳狠踩李秀清的左腳:「你以為我兄弟是乞丐?我們這樣做,無非是因為我們不願動不動向姐夫伸手要錢!」
    「表兄,都是小妹連累了你。表兄啊,祗為石后定毒計,迫妹入宮拆俺連理,迫妹伴聖駕,產下小嬌兒,奪德害生母,騙兄入禁地,妹為救兄長,誰知遇難險喪陰司,幸遇義父救下相依,當今天子便是我兒。適才認母來至此,鑄成大錯難改移!哎,表兄啊,你我今生難為偶,有緣來世作夫妻!」李秀清又白了對方一眼:「是嗎?我聽說慶隆印刷廠的抽屜都穿了孔!」
    「哎咋,一番言語如霹靂,驚醒惡夢十七年。人生如雲朝夕變,祗怪善元情太癡!妹妹,請諒愚兄心癡,願你當上太后之後,宮中安享到一世,善元拜辭了!」古老三一聽對方說廠裡的抽屜「穿底」,信以為真,垂涎欲滴:「是嗎?」
    「表兄,皇家哪有安樂?你可知小妹並貪享富貴之人?」李秀清微笑說:「當然啊,都是讓你們兄弟倆挖穿的!」
    「你既知宮中惡濁,又何須與我提及皇家之事?」古老三這才會意對方暗指自己偷盜慶隆廠的錢,無地自容:「我警告你:你再胡說,可別怪我打女人啊!」
    「為妹終不願以敗柳終春桃!」李秀清不但不怕,反而挺胸,還用手指點了古老三的鼻子幾次:「打吧,你即管打吧!都說好男不與女鬥,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好,我讓你打,讓大家看一看你這窩囊廢是如何欺負一個女人的!」
    「啊,我明白了,妹妹,生兒非你願,我心一如既往,妳何須耿耿於懷?」古老三拿李秀清沒有辦法,祗好求饒:「我的姑奶奶,求你放過我吧!」
    「表兄!」李秀清見對方已經收斂,見好就收,繼續專注演戲。
      李、古兩人在戲臺上對峙,觀眾似乎沒有覺察,但是,柳雄才卻將其盡收眼底。雖然他惱恨李秀清昔日背棄盟約使自己遭受失戀之痛苦,但是,李敢與古老三對峙,卻使雄才在內心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自從「政歸司馬氏」以來,誰人敢這樣與「司馬兄弟」對着幹?祗有李秀清一人而已。
    「妹妹!既然兩心相隨,妳我何不遠走高飛、隱跡天涯?」
    「表兄,何不先尋一安身之處,待小妹報仇之後,便隨兄出走!」
    「多謝妹妹!」
    「表兄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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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英明
木村英明 2022/10/13

「宇宙」是天文類最宏觀者,天文是各類名詞最宏觀者。故「宇宙」入聯,衹可以出現在下聯,以免造成「上(聯)強下(聯)弱」。

木村英明
木村英明 2022/09/16

民心所向,王者氣度。

木村英明
木村英明 2021/02/07

今年周遭環境影響春聯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