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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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約黃昏後(238)

2011/06/23 10:44:56 網誌分類: 小說連載
23 Jun

  「遵諭!」雄才悲中生怒,怒視李秀清:「賤人,你給我住口!我不準你在我面前再提少君,因為你不配!你是潘金蓮那樣的淫婦,隨時可以和任何有性能力的男人上床,你有甚麼資格在我面前談舉案齊眉的韻事?」
    「香羅!」莫老丈、李善元趕回慰慈宮時,鴆酒的毒性發作,馮香羅已經奄奄一息。
    「表兄!」在戲中,馮香羅在彌留之際得見李善元最後一面,稍得一點安慰,喊着表兄含恨而終。而在戲外,李秀清挖苦雄才說:「舉案齊眉?你是梁鴻?她是孟光?你以為陳少君好人?」
    「勿理伊是唔是好人,起碼,伊比你好得多!死者為大,你懂得尊重死者嗎?」雄才瞪大雙眼,恕叱道,淚水狂瀉。他不斷地自責:都是我不好,才連累少君在她身故後被秀清詆譭。
    「好?人家祗是被你三舅所騙以為你是甚麼香港大老闆的公子才和你好而已!你以為她是一個純情的女孩?」
    「不準你詆譭我和少君的純潔愛情!」
    「純潔?她為了錢才和你好,這也叫做純潔?我祗是不忍心你被蒙蔽,才好心揭穿她的真面目,這是詆譭?你太老實了,看你這樣被人誆騙,我怎不心酸?假如我將你三舅如何誆騙她……」李秀清感到委屈,試圖動之以情並用淚水作為武器,「收復失地」。淚水就像斷線的珠子一樣下掉。
    柳、李兩人在戲臺上「流淚眼看流淚眼」,可是,兩顆心卻是南轅北轍,無法再次碰撞產生心靈的火花。
    「我不想聽,我不信!兩情隔霄壤,但且休再言!」雖然一直在流淚,但是,這淚水似乎無法淋熄雄才心頭的怒火,他用「張春郎」氣「雙嬌公主」的話來回答:「(唱)流水年華去不返,不如各自且相安!」
    「太后駕崩!」「古家戲幫」扮演一眾宮女為太后舉哀。
    「女兒!」適才還為接收文武百官為太后入住慰慈宮而送來的賀儀忙得不亦樂乎的莫高昌祗有馮香羅這個養女,今見女兒被親生其子鴆殺,他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白頭人為黑頭人送終的現實。被刺激過度,竟然發瘋了。這是雄才改編《美人淚》而為莫老丈加的戲,原劇並無莫老丈發瘋的情節。經過這樣一修改,演員演得更悲更切,而觀眾看得更加入迷了。
    「香羅!」李善元無限深情地手撫馮香羅的屍體……
    「母后!母后!」雄才發現扮演李善元的演員被偷換成了古老四,正在藉機揩李秀清的油。換成是任何別的女人扮演馮香羅,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怒斥古老四的流氓所為。可是,扮演馮太后的偏偏是李秀清,他認為這是她活該:一個是見異思遷、朝秦暮楚的蕩婦,一個人皆可妻、隨時隨地調戲任何女性的流氓,這豈不是絕配?
      原來,為了不失「合法」、公開地輕撫李秀清這一難得的最佳淫機,古老四偷偷地溜到後臺,威迫利誘那演李善元的演員,迫使對方讓自己替代其上臺演李善元——李秀清所扮演的馮香羅已死,因此,她不能在戲臺上有所動作,當然祗有任由古老四「合法」地收她的「稅」……
      李善元喊「香羅」和莫老丈喊「女兒」、幼聰喊「母后」是同時發生的事,因此,閉上雙眼演駕崩的馮香羅的李秀清無法分辨那隻輕撫自己的手是竟然是屬於「莫老丈」、「 李善元」還是「幼聰」,但是,她將它當作是雄才的手,憧憬着與重修舊好的那一刻。因此,當她被古老四「收稅」時,她是樂在其中……
     謝幕的時刻到了,李秀清睜開雙眼,看到古老四正在輕撫她的臉,驟然產生一種老鼠遇上貓一樣的恐懼,由於恐懼,她奮力反擊,趁古老四不注意,狠抓古老四的「根」,然後起身向觀眾鞠躬。
     子夜已過,隨着《美人淚》的謝幕,田心宮一帶進入了深夜的寂靜中。
     凌晨二時,雄才在困倦和疑惑、感情折磨中躺在閉了幕的戲臺上,還未來得及脫下戲服便悄然進入夢鄉。
    「早上八點,銀行打來電話:梅州藥廠貨款匯來了!」古老三偷偷地附耳對古老四說。
    「匯來多少錢?」
    「十萬!以往,都是二三萬元的小數目,頂多也是五萬!」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機會難逢,千萬不能錯過!可是,我們無法拿到廠的公章、便箋紙!」古老四帶着埋怨的神情,指着雄才,附耳對他哥說:「鎖匙在他口袋裡!」
    眾演員都覺得「司馬兄弟」的行為有異,都在各自內心猜度:「建成元吉」這樣賊眉鼠眼的,一定是在商量着合作幹甚麼勾當。
   「司馬兄弟」合力將熟睡中的雄才架起,扶到他在廠辦公室的座位上,讓他坐下。然後,兄弟兩合力搜雄才的身,偷取鎖着公章、便箋紙的抽屜的鎖匙……
   「黃袍加身」的雄才此時正在做夢。夢見自己如廁回到廠辦公室,見到:一個背影極像陳少君的女人在黑夜潛入了廠辦公室,撬開抽屜,取出公章、便箋紙,然後在便箋紙寫字,還蓋了廠的公章……
   「少君?是少君嗎?」雄才素來都不吸煙,但是,在夢中,他抽起了「健牌」香煙:「這麼久了,一直不見你的蹤影,你到底去哪裡了?」
   「能去哪裡呢?哪裡有錢,就去哪裡!」陳少君身穿黑色的透視裝上衣及迷你短裙。見雄才來到,她竟然掀起自己的裙子。那樣子和《香港風情》雜誌中的那些描寫妓女搭客細節的介紹香港的文章中的妓女的勾引嫖客的所為無異。
   「你怎麼打扮成這樣?你知道你的這身打扮像甚麼嗎?」雄才發現少君沒有穿內褲,一片黑森林呈現在他的眼前。
   「像妓女啊!」
   「還說!」雄才用手蓋住了陳少君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知道就好!」
   「怕甚麼?我本來就是妓女!」陳少君好像不認識雄才,祗當他是嫖客。不斷在他面前搔首弄姿,還伸手去摸雄才下身的那個部位:「後生仔,姐姐今夜給你一個優惠,和你睡到天光,祗收你一百元……」
   「你當了妓女!無恥!」
   『後生仔,你用錯詞了,應該叫「性工作者」才對!少見多怪。香港人常說,「笑貧不笑娼」。你懂嗎?』陳少君依然搔首弄姿,又掀自己的裙子又摸雄才那部位:『姐姐我現在是甚麼都幹,祗要有錢就行。今夜回廠,我是原本想偷抽屜裡的錢。既然偷不成,也就祗有向你下手了。念在大家一場相好,你總不能讓我空手而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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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英明
木村英明 2022/10/13

「宇宙」是天文類最宏觀者,天文是各類名詞最宏觀者。故「宇宙」入聯,衹可以出現在下聯,以免造成「上(聯)強下(聯)弱」。

木村英明
木村英明 2022/09/16

民心所向,王者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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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英明 2021/02/07

今年周遭環境影響春聯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