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約黃昏後(292)

    「你怎麼了?好像對他懷有敵意！」鄭玲沒有留意到那解簽的和尚正對着她的豐胸出神,卻從雄才話中聽出他對那和尚充滿敵意,帶着疑惑怒視雄才。
    「等一下妳就知道了。妳先聽他如何解簽吧,第一句應該是:佛說,塵世茫茫,邪魔作祟。」雄才先細聲對鄭玲說,然後,扮作自己說錯話的樣子向那和尚賠禮:「師傅,我是和她說《美人淚》中的李善元,你別見怪,請解簽吧。」
    「佛說,塵世茫茫,邪魔作祟……」那和尚個子比鄭玲高一個頭,站在她面前正好居高臨下地偷看她胸前的「山脈」,發現她雖然身材較小，可是,她的「雙峰」卻是奇大,大得讓人不相信它們和她的整個身體是出自同一個人,這不符合正常的女性乳房與身體的比例。這令他眼花瞭亂,頓起婬心,忘記了「佛門嚴五戒,輕露行藏不應當」,雙眼緊瞪住她的胸前,腦海中浮現了與她共赴巫山會雲雨的各種性幻想,幾乎無法自制的伸手去「按摩」她的豐胸。
    「他這解簽的話,怎麼如此耳熟?」鄭玲看了看雄才,再看那和尚。
    「當然啊,這是《美人淚》中李善元應付莫老丈的解簽說詞！妳再留意一下他的雙眼。」雄才先輕聲回答鄭玲,再對那和尚說:「師傳就不必詳解了,我另有一簽請教！」
    「是幾號簽?」那和尚依然雙眼緊瞪着鄭玲的胸膛。
    「我祗記得它的簽文。」
    「願聞其詳。」那和尚通過鄭玲那胸前「欠布」的衣裳發現她的乳頭向上,右乳房上有一顆長毛的黑色痣。
    「塵世茫茫苦難多,一念之差成邪魔。清磬紅魚長頌佛,小心禍起色頭刀！」雄才早就留意到那和尚的雙眼總是瞪着鄭玲的胸膛,知道他是一個婬心未泯的「花和尚」,於是,他借解簽提醒:你是一個出家的和尚,不應對前來要求解簽的異性大動淫心,而應專心敲經念佛。即使不是出家人,也要小心色字頭上一把刀,更何況你是出家人?
    那「花和尚」一聽,心中暗驚,不敢正視雄才:他這哪裡是求我解簽?這分明是指摘我見色起婬心的猪八戒啊。
    鄭玲似有所悟,擡起頭來,正好看見那「花和尚」正色迷迷地瞪自己的胸前,急忙逃到雄才的身後:「快走！我怕！」
    「女施主不必驚慌！」一個鶴髮童顏銀髯白眉的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老和尚悄悄走近三人:「定枝師弟六根未淨,老衲代為賠罪！定枝,還不向女菩薩賠不是?」
    「久聞大師法號,長惜無緣親聆法教,今日得酬所願,實是三生有幸,幸會,幸會！」
    柳鄭兩人轉身,都一眼認出他就是青雲禪寺的住持釋定根師傅;釋定枝祗好謹遵其師兄法旨,上前賠禮。就這樣,釋定根的及時趕到,輕描淡寫地化解了一場僧俗紛爭……
    鄭玲青云岩驚魂之夜,林映平出差在外風流,古琴則在悅來髪廊大會「八仙」:話說那日,她以「我失嬌楊君失柳」與「豬肉蔡」「花園和詩」之後,她讓「豬肉蔡」將他的陰毛剃成「寂寞嫦娥舒廣袖」,「豬肉蔡」說自己為自己剃「寂寞嫦娥舒廣袖」有難度,沒有應承。
    為了不讓古琴失望,他苦思多日,終於想出一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妙策」來,他建議古琴:一人樂不如眾人樂,不如這樣,我再找來七個同好,合演一出《八仙賀壽》。你權充王母,我們八人權充八仙,我們「各顯神通」地輪流給你「賀壽」……
    「《八仙賀壽》不就是《十仙慶壽》?八個男人加上我才九個人啊,哪來的十仙?」
    「還有蘇小雲啊,雖然她樣貌不好,但是,她那夜猫叫春聲確是一流啊！」「豬肉蔡」一提到「賀壽」便婬飛色舞。
    「你的意思是讓她助與?」古琴心中仍有幾分疑惑。
    「未輪到為你賀壽人,先和蘇小雲醞釀氣氛,她那猫叫春聲正好為輪到為你賀壽的人助與。這樣,大家就不會爭先恐後了,說不定最後上的那一個是最盡興的那一個呢！有了這樣的第一次,你就會不斷地希望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此一來,妳就會相信妳比王母更像王母了,因為王母無法從天公那裡得到讓她盡興的滿足,妳的享受是百倍千倍於天上的王母娘娘了。」
    月朦朧,秋風瑟縮。晚上十一點,行人漸少了,達濠城周圍極靜,正好為「八仙」前往悅來髪廊尋「眾人歡」大開方便之門,「豬肉蔡」將另外的七「仙」逐個引入城腳的那一間招牌眨着粉紅燈光的「髪廊」。
    「大家別急,大家留意一下,看我和老闆娘的身體與你們有甚麼不同！」「豬肉蔡」在新來的七「仙」面前將自己脫一個「君子坦蕩蕩」。
    「八仙」到齊之後,古琴背向他們寬衣,新來七「仙」自己心急了,見到這情景,以為老闆娘自己也心急了,都恨不得自己是今夜第一個「過海」的那一位幸運兒。
    「有甚麼特別的?」七「仙」眾口一詞。這時,祗見古琴轉身「坦蕩」面對眾人,看得他們都傻了眼:老闆娘的肚臍上竟然有一顆毛體的臭字痣,而陰毛竟被哪一位「園藝師(港稱為花王)」修剪成了「我失嬌楊君失柳」的字樣,他們都目瞪口呆。雖然他們也是在風流場中打滾多年的人,可是,像這樣的以人體為標本的創意藝術,他們倒是第一次有緣欣賞。
    「好奇是不是?覺得好剌激是不是?」「豬肉蔡」手持一支剃刀走向新來七「仙」,指着當中一人:「脫褲！」
    「是不是我第一個上?」那被指的人,雙眼祗專注地看古琴身體,沒有發現「豬肉蔡」手裡拿着剃刀,以為「豬肉蔡」讓他當第一個「過海」的「仙」,以極快的速度脫光衣服,走向古琴。
    「老謝,你是第一個,不過,不是第一個上！」「豬肉蔡」那拿刀的手正伸向那個已經脫光衣服的「第一個」的陰埠。
    「不要啊！」老謝以為「豬肉蔡」要謀害自己,似乎忘記了自己正赤裸着身體,衝向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