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約黃昏後(320)
判斷一個人的人品好壞,可以從觀察他的行為和聽他的言論入手,通過對比他在不同場合的言行,便可以知道他的真偽、善惡和美醜,潮州相信「食品管人品」,認為在餐桌前食相不好的人,其人品亦不會比他食品(食相)好到哪裡去。而在悅來髪廊「上演」的這一出因為蕭雲的加入而由《十仙慶壽》變成《十一仙慶壽》的性「遊戲」則是另一個判斷一個人的人品好壞的標準,色品(色相)管人品。「十一仙」從俄羅斯與另外十幾個前蘇聯加盟共和國聯結成「獨立國家聯合體」一事得到了靈感,在這場性「遊戲」中,他們聯結成「性事聯合體」,他們都將自己的身體「捐」出,興其他的十人分享他(她)的性器官。照理,他們應該同舟共濟、互諒互讓,可是,他們卻在這場性「遊戲」中爭先怨後、勾心鬥角,將人性最醜陋的一面表現得淋漓盡致,將男女嫖客的醜陋變得更加醜陋,將糜爛的變得更加糜爛。
眾人都恨不得蔡志明與蕭雲的第一戰是「閃電戰」,可是,兩人偏偏打了一場「持久戰」。於是,眾人「各顯神通」,想盡辦法干擾蔡志明與蕭雲的「持久戰」:古琴拿起剃刀,在蔡志明的陰莖每次由蕭雲的膣中抽出的極短暫時間裡,將它伸到兩人的陰埠中間,給蕭雲剃一刀陰毛;蘇小雲一想起和蔡志明交合的快活,便在一旁提醒「當心精盡人亡」;張院長想用牙簽刺蔡志明的陰莖,可是,那支牙簽碰到了蔡志明的身體,在滑落正好蔡志明龜頭性興奮點,令蔡志明更加亢奮;一身「累贅肉」的「累贅徐」想利用蕭雲的「累贅肉」來干擾蔡蕭之歡,他從地上拾起由張院長手裡掉下的牙簽去刺蕭雲的陰蒂,可是,這沒有令蕭雲的「陰莖」勃起;林木匠用他的平時用來為木材彈墨線的「墨斗」給兩人的尻倉側面彈了同一條墨線……
「四百二十一,四百二十二……」老謝「驚」叫起來:「簡直不是人……」
「你說甚麼?」眾口一詞,各人都以為老謝在罵自己,祗有蔡志明微笑不語,他明白老謝的話意:他說我一臺機器。這不是反襯他自己性無能嗎?
「我是說他,關你們甚麼事?」老謝用嘴從煙盒叼了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他那傢夥不是機器,怎麼可以連打四百多下還這樣粗硬?」
「我說,他那傢夥簡直是一支電動衝擊鑽。」陳漁夫說着，從老謝煙盒中搶了一支「雲煙」,放入自己嘴中。
「你居然搶我的煙?」老謝的腦筋靈活,指着蕭雲對陳漁夫說:「可以,煙可以讓你抽,不過,你得先讓我上！」
「不行！」陳木泉這才後悔:都怪我嘴太饞、手太快。
「不行?那就還我雲煙！」
「不就是一支雲煙?還你。」陳木泉由口袋中取出一盒剛剛拆的雲煙,取出一條,遞過去,還給謝志強。
「你都抽過了,我不要！」謝志強祗知道陳木泉是個吝嗇鬼,以為陳木泉沒有帶煙在身,才會搶自己的雲煙,哪裡知道他帶煙在身而還給自己的這一支不是剛才從自己這搶去的那一支?
「你看清楚,這是我抽過的煙嗎?」陳木泉辯道。
「哎呀,想不到你還會變魔術騙人！」謝志強心理祗記掛着蔡蕭兩人性事幾時結束,好讓自己當「老二」,沒有留意到老陳遞過來的煙是完好無損的。
「這是我自帶的煙,看清楚。」陳木泉從自己口袋裡取出那盒雲煙,在老謝面前晃了幾下。
「原來如此,我祗知你是個咸澀鬼(吝嗇鬼),無想到你是偌(這樣)咸澀(吝嗇),自己有煙唔食食我的(自己有煙不抽,抽我的)。」老謝突然想起說書藝人陳四文所講的《日遭三險》中的那個買個錢豆仁偷一把香腐的「買便食鮮」來:「我想呾(以為)買便食鮮單單在陳四文講的正有(才有),無想到,你比買便食鮮還厲害！」
「吵夠未?」古琴剃蕭雲的陰毛、蘇小雲在一旁提醒「當心精盡人亡」、張院長用牙簽刺蔡志明的陰莖都沒有干擾到蔡志明,可是,陳謝兩人的爭吵卻使他無法延緩性高潮的到來,終於在蕭雲的體肉射了精,他的身體也隨即離開了蕭雲。
「……」謝志強不知說甚麼好,見蔡志明的身體離開了蕭雲,乘别人不注意,搶先衝上去撲入她的懷裡。滿心歡喜,因為按照以往的約定,今夜,他的「老二」地位是沒有人可以動搖的了。
就這樣,蕭雲在悅來髪廊的第二婬在她稍事休息之後,很快上場。後來,蔡志明覺得蕭雲的牀功和蘇小雲差不多,於是,便將蕭雲的陰毛剃成和蘇小雲一樣的「嫦娥」,最後,他還飲了酒,酒醉之後,竟然穿上古琴的內褲並被戴着蕭雲的乳罩回家。
十一月廿八日早上,雄才回廠上班。剛踏入廠辨公室,就發現古琴坐在那裡等他。
「我要九萬元……」在雄才的印象中,自他入廠以來,他三妗如此「禮賢下士」的對他,今兒可是第一回。雖然還是居高臨下的命令口氣,但是,她臉上帶着甜甜地笑,還鞠着躬。嚇得雄才擡望天: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三妗,廠裡祗有七萬元,哪有九萬這麼多?」
「那就七萬元吧。」古琴立即收起她臉上的太陽,面色隨即晴轉陰。
「三妗,不是我不給,三舅說了,如果是你要錢,就得先問是公事私事……」
「公事,當然是公事。」古琴的臉突然由陰轉多雲。
「三舅說了,若是公事,萬元以內我可以作主,萬元以外得請示他。」
「哎呀,做人不能太死板！有事我負責。」古琴用自己的雙峰直逼雄才,好像故意想讓雄才揩她的油,嚇得他連退幾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