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隧道(219)

    第二百一十九回 流淚眼對流淚眼  斷腸人對斷腸人

    「佛印，你既已皈依佛門，竟敢暗生邪念麼？」

    佛印的手尚未接觸到那女子，便聽到一個宏亮的聲音在耳邊來回環繞。那女子也似乎聽到了這聲音，猛然回頭，看見佛印緊張地把已經伸向自己的手收回去，覺得好笑，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佛印大驚：第一驚，觀音菩薩已經悄然出現在自己頭上的雲端——俗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果然不假！第二驚，世上真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事！

    「佛印，你知道自己之過錯麼？」觀音菩薩問。

    「菩薩，我本來無心向佛！」佛印竟然知趣地哀求觀音：「請菩薩準我還俗！我祗希望此生可以得一紅顏知己足矣！如今，我已找到了這樣的人，她就是……」

    觀音手指那個「百媚生」的女子：「你是說，你希望和她……」

    「正是！」佛印點頭：「她就是《趙姬淚》的編劇華雲！」

    「胡說！她是織女！」觀音怒斥佛印：「既然你無心向佛，為何要削髮為僧？」

    「祗因當年偷看公主……形驅勢迫……」任由佛印苦苦哀求，觀音不是不肯大發慈悲，反而大斥佛印。

    在觀音的訓斥聲中，佛印驚醒了。原來是發了一個該死的遺尿夢！罪過！罪過！希望佛陀不要見責自己！

    佛印起身一看，蘇東坡的臉已經由耳根腫到兩頰，臉色紅得好像是荔枝殼一樣。乍一看，就像是一個紅腫的豬頭。躺在床上，瞪大雙眼望著天花板。

    「東坡兄，為何這段模樣？」佛印問。

    「昨夜，我吃了三斤荔枝！所以上火了！」

    「甚麼？三斤荔枝？一粒荔枝三把火。東坡兄，你這樣吃法，莫非是因為仕途失意，想自尋短見？」

    「非也！」蘇軾起身來到了書桌旁，手指昨夜剛剛揮就的《水調歌頭》的「一樽還酹江月」：「我豈是這樣的人？我祗是羨慕嶺南人！」

    白雪2007回到1986年的汕頭，看著白雪1986和華雲1986因為相似的遭遇而走到一起，白雪1986的嘴唇似乎就要張開向華雲1986說些甚麼，但是，最終甚麼也沒有說。白雪2007後悔當初，沒有好好把握住那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如果往事可以像寫在黑板上的粉筆字一樣抹去然後重新寫一次，他真希望把自己的過去的「懦弱」抹去，重新寫上「堅強」、「堅決」或者「勇敢」。兩個一樣經受了愛情挫敗的人，走在一起，正可一起合力「療傷」！為甚麼就差那一步！白雪2007流淚看著白雪1986和華雲1986「流淚眼對流淚眼，斷腸人對斷腸人」的一幕，心中祗有無限的惆悵。

    白雪1986眼望華雲1986，腦子裡卻不斷地像放電影一樣的閃著裘利的影子。他記得最後一次與裘利見面是在1985年元宵佳節的舞會上。雖然校方仍然堅持反對中學生談戀愛，但是，卻不反對男女同學相擁跳交誼舞。白雪自然樂於與心上人一起跳舞。可是，就在白雪邀請裘利跳舞時，裘利居然沒有應承白雪。

    「雪，我身體不適，我先回家去了！」裘利1985說。

    「那我陪你回去！」白雪1985說。

    「不用了，你還是陪其他同學跳舞吧！」裘利一反平時對待白雪的溫柔，擺出了一副「潑婦」的神情來。

    「利！你今兒是怎麼了？」白雪1985問。

    「都說我身體不適啦！」

    白雪1985在大庭廣眾被裘利1985這樣呼喝，心想：我不能在同學們的面前失威！現在她才是我的女朋友，就這樣對待我。將來真的結婚，她能不得寸進尺，變成了「河東獅」？於是，白雪1985橫下一條心，不理裘利：我不理你十天八天，看你會怎樣？還不是你自己主動「投懷送抱」？

    可是，八天過後，裘利仍然疏遠白雪1985。而從第十天起，裘利的身影竟然再沒有在達濠中學出現過。白雪上門問裘利的父母裘利到底在哪裡。可是，對方竟然說「失蹤了，已經報了警」了事。白雪當然不會相信，但是他完全沒有辦法撬開裘利父母的口。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