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隧道(232)

    第二百三十二回  華雲設計阻「播種」  陳夢醉酒寫休書 

    班車尚未離開1967，就有人招手。司機臉上露出了不悅之色，來了一個急剎車……

    「請問，這是不是開往1966年的汕頭？」那個招手叫停車的人急忙上前問道。

    「你自己不會看？」司機終於找到了「導火線」，於是，將自己對現實的不滿通通發洩到那人身上。

    「你這是甚麼態度？我可是人多客人！」

    「客人又怎樣？」司機終於將「鼓鎚打到了鼓點」上：「每月才幾十元工資，你想要我們給你甚麼樣的服務？」

    聽了這話，白雪、華雲都聯想到了香港。他們都在想：不要說是1967年的汕頭，就是2007年的香港，香港的巴士司機，又能比他好到哪裡去？紅色小巴的司機，破口大罵乘客屢見不鮮；綠色小巴的某些司機經常和「敵進我退」的「捉迷藏」遊戲。誰都知道，回歸以後，香港各行各業的服務質素都大有改尚，惟獨司機的服務質素總是讓人垢病！因為司機們都是抓著「鐵飯碗」——經濟再差，人們也要坐車！

    時間對於穿越時空的人來說，是最折騰人的問題，可是由於白雪、華雲的精神早已遊離於他們的驅體，去到了2007年的香港，所以他們兩人都在不知不覺中到達了1966年的汕頭。

    1966年的汕頭，家家戶戶的日歷都翻到了12月25日，已經是晚上九點。天雖然不是特別寒冷，但是華雲、白雪、馬周全都是衣衫單薄，禁不住都打了冷顫。她在華雲憑著記憶，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陳家。

    陳李麗嫦早已上了床，可是，她翻來覆去就是無法入眠，因為她在憧憬著明日與夫婿團聚的溫馨。想起明日就能見到了一別幾年的丈夫，她異常興奮。可是，一想起幾年來自己含辛茹苦的苦況，又禁不住眼淚汪汪……

    「開門！開門！」

     那聲音好像就是自己的丈夫的！李麗嫦喜出望外，迅步開門去了。

    「請問，你家可是姓陳？」

    「你們是誰？」李麗嫦眼見門口站著三個素不相識的人，下意識地迅速掩門。雖然在1966年的汕頭，社會治安很好——因為大家都一樣窮，所以誰也不用擔心誰來自己家偷東西。但是，在「階級鬥爭為剛」的年代，誰敢「冒險」讓不明來歷的人留宿在自己家中？

    「伯母，我是是過路人，想在此借宿一宵！」白雪2007說道。

    「看你年紀，並不比我小，竟然稱我伯母？你們到底是甚麼人？到此何為？」李麗嫦因為長期的耳濡目染，已經不自覺地使用了「階級鬥爭」的語言和邏輯。

    華雲木然了：母親竟然將自己當成了「政治犯」來「審問」了！「我是你的女兒！」

    白雪大驚，華雲為了「改寫」自己的「歷史」竟然連自己最不願意說出的話都說出來了。她難道不為她的生母想一下：一個看上去比自己還要大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說是自己的女兒……這叫誰能相信這是真的？

    「你不要枉費心機了！我絕對不會再開門！請你們不要再騷擾我的家人！」

    「雲，你這是在幹甚麼？你不要忘記：你現在是在1966年的汕頭，而不是在2007年的香港。在1966的汕頭，誰會相信時空隧道的存在？你媽媽怎麼會相信你是四十一年後的香港穿越時空來到這裡的人？就算相信，你叫她如何面對自己的女兒比自己還要老的現實？」

    在白雪、馬周苦口婆心勸說之下，華雲終於離開了陳家。

    「今晚，我可以聽你們的！」華雲說：「可是，明晚，你們可要聽我的！」

    「聽你的？」馬周問道。

    「祗要不是殺人放火，我們都聽你的！」白雪心想：我們從1967年來到1966年，中途滴酒未沾。可是，怎麼華雲的話這麼充滿醉意？「你醉了？」

    「沒有……」華雲將嘴巴分別附到白雪、馬周的耳朵上……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