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隧道(240)

    第二百四十回 陳夢醉三妻四妾  麗嫦死一屍兩命

    「他回來了？回來幹甚麼？我母親是怎樣死的？」

    「死？」白雪聽了華雲的話，感到莫名其妙：「她不是好端端地呆在家裡嗎？」

    「我剛剛從1976年的汕頭回來，在那裡我見到他在給我母掃墓！那墓碑是1967年所立！也就是說，母親是死於1967年！」

    「這裡是1966年，我們怎麼會知道你母親在1967年是怎麼死的？」馬周說。

    「我祗知道，你父親回來，準備在此逗留個把月……」

    「個把月？他不用回香港上班了？」華雲總算解開了存在於自己心中的一個疙瘩：她記得大姐曾經對自己說過「父親」「經常是在聖誕節回汕，呆幾天就走了，要再見面，就要等第二年了」。聽了大姐的這番話之後，她的心中一直有個疙瘩：自己的生日是公歷11月，如果母親是在聖誕節懷上自己，怎麼可能在第二年11月底才生下自己呢？除非自己不是「父親」親生的！她真的希望陳夢不是自己的父親，因為她恨他！如果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她的心裡也許會好受些！可是，如果真的這樣，自己的生父又將是誰？除非母親與人私通不然，不然這怎麼可能？現在，她總算明白了：原來「父親」經常賴著不走，所以，母親在農曆新年懷上自己也就不足為奇了。她問白雪：「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你母親告訴我的！」白雪敏感地發覺華雲聽到「父親」兩字時，面部的表情很復雜。「你不辭而別之後，你母親以為你和我在一起，跑來找我，將你父親「殺回頭」的消息告訴我的！」

    「找我？找我做甚麼？」

    「她說，她相信你是她的女兒，她希望化解你們父女之間的矛盾！」白雪回答。

    「如何化解？化解得了嗎？」華雲摔了摔頭髮：「他可以那樣狠心地將我拋棄，不盡父親的責任，可是我不能！我不能不對自己負責！」

    白雪、馬周都想勸說她放下「被拋棄」這一精神枷鎖，可是他們都不知如何勸說，因為他們都知道華雲是「寧死不屈」的性格，和她在這個問題上爭執，她能「就範」嗎？所以，兩人以「不變應萬變」，來一個「沉默是金」！

    為了弄清楚生母的死因，華雲在白雪、馬周的陪伴下來到了1967年的汕頭。

    華燈初上，陳家正在忙著為麗嫦辦後事！他們不敢大肆聲張，所以，連請一個和尚、道士念經都沒有，場面自然是十分冷清。擺放麗嫦屍體的地方，是一個既不像廳堂又不像房間的地方，孤燈之下，放著少得可憐的供品。隨著三炷清香慢慢地往上飄啊飄，幾個親人含淚默默地祈禱麗嫦的靈魂早登極樂！兩個仵工正在為如何給「一屍二命」的麗嫦屍體穿上壽衣而煞費苦心。而左鄰右舍則有不少人在暗地裡交頭接耳地議論麗嫦的死！

    「真可憐！她自從嫁入陳家，就自有受苦的份兒！從來沒有過上一天好日子！」

    「是！她家姑早就過世，大伯一家從來就沒有將她當作弟妹看待！」

    「聽說，她是從樓上上失足跌下來死去的！」

    「本來，她肚子裡的孩子就快出世了，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她會死了！一屍兩命？」

    「老天啊，這刻苦耐勞的好人，怎麼就這樣短命？」

    「是啊，天無眼！」

    「這根本不關別人的事，怪祗怪他丈夫……」

    就在這時，華雲也悄然來到。可是，沒有人知道華雲的來歷，於是繼續若無其事地議論著。

    「他丈夫？」

    「對，聽說，麗嫦是為了給醉酒的丈夫敷熱毛巾才從樓梯上跌下的！」

    「是這樣？」華雲問道。

    「對啊！」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華雲面前！「當時，我見情況緊急，於是衝上樓去想叫喚她丈夫，不料他正在床上發夢，還在說夢話，說他自己有三妻四妾……」

    「甚麼？」華雲定睛一看，那人就是自己的「養父」「華叔」！華雲本來不信華叔的話，但是仔細一想：據我所知，養父是個心直口快，出於他的口，事情就一定是真的了！華雲問：「是不是因為他，我母親才會這樣死了？」

    華雲已經忘記自己是來自2007的時空，而「養父」卻是身處1967年的汕頭，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在1967年的時空中，華叔並不是自己的養父。因為自己的歷史已經隨著生母的死去而改寫。

    「你說甚麼？」華叔摸了摸華雲的額頭：「你是不是瘋了？」

    「不，我沒有瘋！我就是她肚子裡的孩子！而你是我的養父！」華雲猛然清醒過來：養父尚未知道自己的身世，於是準備將自己的來龍去脈向華叔說個一清二楚。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