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隧道(28)

        第二十八回    華雲白雪走時空    魯迅廣平現汕頭

        從中央圖書館回到自己家中，白雪越來越覺得自己的靈魂很骯髒。不是麼？我是有婦之夫，竟然在九年前「偷吃」了孀居的華雲。雖然自己曾經深深地暗戀過對方，但是，畢竟人家早已嫁給了蔡勇，而且自己也已經結了婚。這樁事，實在於理不合。自己那麼憎恨蔣芸，認為她是「說一套，做一套」的假正經。可是，我自己能比她好到哪裡去？

      他翻開了《鬼神鬥法》，頓覺眼前一亮。想不到，蔣芸這部新書竟是如此引人入勝。白雪看得津津有味，看得很入神。可是，由於太累，他睡著了……

      2007年的白雪睡著了，2006年的白雪也在睡覺。朦朧中，白雪彷彿來到了一條隧道。隧道中有一個「193x」的出口，白雪不假思索地出了「193x」。老遠，他看見了一個好似是華雲的倩影在「沙飛」攝影室裡流連。有一個「橫眉冷對」的大胡子和一個女人正在照一幀相片。那「胡子」好像是魯迅模樣。魯迅？沙飛？曾經聽說魯迅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曾經在汕頭停留過。魯迅的那張坐在沙發上抽煙斗的照片就是在汕頭時由沙飛所攝。莫非這是當年的汕頭？

      「先生，你的長孫現在在2002年在日本學做豆腐，並且和店東的女兒結了婚，請問你有甚麼看法？」華雲問。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哪管得這麼多？」魯迅說。

      「以先生的才思，難道不以為你的孫子沒出息，不能繼承你的文學事業？」華雲不解。 

      『我一直對海嬰說，不要做甚麼空頭文學家。』魯迅說：『既然七十年他如我所願，不正是繼承了我的「遺願」了麼？這是最理想的結局了。』

      「先生，你不是很痛恨日本人麼？聽說你和周二先生的關係不好都是因為周二太太是日本人的緣故。」華雲依然好奇。

      『我曾經提倡「相逢一笑泯恩仇」，哪會恨日本恨到這個程度？至於那個女人，我不想提，一提起就生氣。你哪裡知道她是如何小家子氣。本來我和二弟關係很好，雖然在寫作上意見分歧。但是，一回到家中，就是好兄弟。可是，自從她一進周家，就把我們周家搞得雞犬不寧……簡直是丟盡了日本人的臉。』

       華雲還想再問，魯迅搖搖頭。搖啊搖，搖啊搖……居然把白雪搖醒了。原來是南柯一夢！白雪想：華雲又去了哪裡？

      華雲離開了2007年，驅車前往2006的隧道口，那個隧道口依然沒有修好，依然封閉。華雲祗好失望地在隧道口歎息。我現在該去哪裡呢？納悶許久，她才作出決定：不如去四周圍兜風吧，說不定可以看到不一樣的風光哩。

      「法拉裡」在隧道中呼嘯著前進。不知過了多久，前面出現了「193x」的年號，華雲心裡拿不準「3」的後面是幾。哎，管它是幾，出去就知道了。出了隧道口：這不是汕頭老市區麼？原來，上世紀三十年代的汕頭已經是這樣的殘破不堪了。繼續驅車前進，她見到了不遠處有一間「沙飛」攝影室，於是想去那裡照一張相，以便證明自己確實曾經在「時空隧道」裡穿梭過。於是，她在「沙飛」停了下來。

       走進「沙飛」，祗見一個「大胡子」正在照相。那大胡子模樣好像是魯迅先生，他坐在一張沙發上。這沙發怎麼「似曾相識」？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女人。華雲心想：難道這人就是魯迅先生？旁邊的那個女人就是許廣平？

      這時，一邦記者圍了過來。

     「請問先生，你的《狂人日記》是如何寫出來的？」一個記者搶先開了口。

      華雲這回確信他就是魯迅了。華雲沒有留意別人向魯迅提供了甚麼問題，也沒有留意魯迅是如何回答別人的問題。因為，她心中也有許多問題要請教魯迅先生。好不容易才等到別人問完問題：「先生，我是從七十年後的公元2006年由香港穿越時空來到現在的。我告訴你1949年，中國人民共和國成立了；香港澳門分別於1997年和1999年回歸。未知你有何感想？」

      聽完華雲的提問，許多人搖頭，他們以為華雲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生前我擔當了我應擔當的事，這就足夠了。死後的事，留待後人自己去擔當。既然是七十年後的事，我也就不妄加評論了。」魯迅反而顯得非常開明，他似乎相信華雲的話：「姑娘，請問，回歸後的香港、澳門又是甚麼樣子？」

     魯迅的這個問題把華雲問倒了，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先生。照實說出八年「建華之亂」吧？魯迅一定會非常失望。不如實說吧？又不忍心欺騙一個她敬仰已久的偉人。這叫她如何是好？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