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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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隧道(43)

2006/11/27 16:01:08 網誌分類: 小說連載
27 Nov

         第四十三回    篷布蓋車看遊行    奇文揭短說真相
       華雲的車子駛到太和街和蘇州街交界,祗見遊行者的「先鋒」已經到達永濠街與太和街的交界,華雲祗好停車,心想:這下糟了,如果遊行者當中有紅衛兵,他們發現自己的豪華跑車,那麼,非但自己要被批鬥,就連「法拉裡」也難逃批鬥之命運。到那時,車毀人亡都不足為奇。
       說來也巧,一張篷布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把整輛車子蓋住了。何來的篷布?居然成了「及時雨」,它的降臨,解了華雲的「燃眉之急」。原來,太和街上有兩間中藥鋪。篷布是他們兩家共用,用來遮陽的。太和街的街道非常狹窄,所以,兩間藥鋪將它用四條繩子把它系在兩間藥鋪的屋簷下,這樣,兩間藥鋪的夥計,就不用任由炎炎夏日曝曬,而到秋冬,他們也沒有將篷布收起。剛才不知從哪裡突然吹來了一陣大風,竟然把其中的三條繩子扯斷了。
        華雲沒有想到:在這關鍵時刻,這掉下來的篷布竟然救了自己一命。於是,華雲心中如釋重負。放心看「打倒四人幫」的遊行了。
        這時,遊行人群中出現「一隻怪獸」。四個參加施行的人分別打成「王、張、江、姚」,臉上戴上了「王、張、江、姚」的面具,他們四人合穿一條大「褲子」,四人的手腳全被套上了繩子,走在他們前面的不知是「紅衛兵」還是解放軍,總之是穿著綠色軍裝,他們扯著「四人幫」遊街示眾。看著這些「公仔」,華雲的心百感交集。「打倒工賊劉少奇」時,「紅衛兵」不正是用類似的手法麼?劉少奇曾說:「好在歷史是人民寫的。」但是,人民難道就是這樣書寫共和國的歷史麼?雖然,劉少奇的天大冤情終於得以昭雪,可是,時至2006年,還有多少「紅衛兵」仍然留在各地的黨政軍中?劉少奇當時 身為國家元首,竟然被「紅衛兵」整死了,而且,他死的時候,竟然是一絲不掛。誰能清楚,普通老百姓又有多少人死於「文革」的冤獄?又是如何死法?這錚錚的事實,真讓聞者心寒。這「紅衛兵」可真「紅」,因為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沾滿了枉死者的血醒……
       隨後是一幫「合唱團」,他們唱著在文革中被篡改歌詞的國歌,又唱又跳。聽著《義勇軍進行曲》的熟悉曲調,聽著被和上那生硬的帶有「文革」色彩歌詞的「國歌」,華雲雖然以過來者的身份在看著一出鬧劇,但是,她的心在淌著血。文革十年,紅衛兵正是唱著這「國歌」,胡作非為。
       跟著是一隊潮樂隊,大吹大擂,正在演奏一曲潮州音樂《粉紅蓮》。誰都知道,蓮花是「出自淤泥而不染」。可是,一曲《粉紅蓮》卻奏出了荒唐年代的躁動,奏出來的全然不是原曲的神韻。
       緊隨其後,漫天蓋地的全是黑色的旗子或者黑色的橫額。王洪文、張春橋、江青、姚文元的名字全部被打上了紅色的「交叉」。看著那黑色和紅色極不協調地結合在一起,華雲真不知道是應該笑還是應該哭,還是哭笑不得?分不清那紅色是喜是悲。如果是喜,她不明白,何喜之有?如果是悲,遊行的人群為何這樣亢奮?那紅色是不是象徵血?如果是,「文革」的血醒已經染紅了大江南北,豈能以區區幾個「交叉」一筆勾銷?如果不是,這紅色又是何含義?

      看著看著,華雲越看越糊塗了。雖然「四人幫」被打倒了,可是,全國各地死於十年浩劫的人,難道可以復生?在全國各地,究竟還有多少個「四人幫」?「寫歷史」的人民,在經歷了這場浩劫之後,還能不能還原歷史的全部面目?
       又來了一隊潮樂,他們奏的是《喜樂登樓》,鏗鏗聲中,華雲彷彿聽到了千千萬萬的冤魂在低聲的泣哭……何樂之有?
       終於,華雲甚麼都看不進去了。她心中有許多話要說,可是,向誰說好?華雲的心非常自然地飛回了香港……突然她想起:自己曾經對大姐和白雪說過2006年11月23日回香港,然而,眼下,到處是遊行隊伍,連人想在遊行隊伍當中穿插而過都無法做到,沒說這跑車了。即使可以突圍而出,又如何找到回2006年的時空隧道?華雲心中惘然。她身在1976年「打倒四人幫」的狂躁中,心卻思念著香港的大姐,還有白雪夫婦:「不知他們好嗎?」

      2006年的香港,網友繼續對趙燕進行「狂轟濫炸」式的圍攻。趙燕已經不敢離開家門,因為在寶翠園的地下大堂,《太陽報》、《東方日報》、《蘋果日報》都有大批記者輪流「侍候」趙燕。趙燕搞不清:自己究竟做錯了甚麼?我祗不過是用自己的筆,寫自己的文章,他們為甚麼要這樣對待一個憨直的記者?他們憑甚麼?憑甚麼可以這樣粗暴對待我?
      白雪看在眼裡,痛在心頭:「燕,任何人都可以這樣對待你,可是,你不可以這樣虐待自己。看,這兩天,為了這件事,你瘦了多少?請你照一照鏡子,包你識不出自己來。莫說是你,連我也覺得你突然間變得陌生了。」
      白雪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坎上,淚水突然奪眶而出,她緊緊地擁住了白雪,哭了:「雪,你說我做錯了甚麼,要受這樣的冤屈?我真希望雲姐可以即刻回到2006年,回到香港來。不然,我還要無端受屈到幾時?」
     「我也希望她能盡快回來。可是,我連她現在在哪裡都不清楚。看來,祗有一個方法可以解圍了……」白雪說。
      『甚麼方法?祗要能為我「昭雪」這不白之冤,都要一試。』趙燕太緊張了。
      『就是把當年我冒顏烈、許旭文之名投稿的事向香港的傳媒公開,好讓香港人都知道當年你是如何勸說我不要冒用他人之名。這樣香港人也許會相信,你不會「抄襲」他人的文章。試想:他們如何會相信一個曾經勸別人不要冒用他人的名字發表文章的人,去幹「偷盜」之事?如果仍有人不信,我會將當年我們如何寫《苦難歲月》的經歷全盤托出。我相信,這個方法是可行的。』
      「你想自己揭自己的短?難道你不擔心自己壞了自己的聲名。恐怕他們未必就此罷休。」趙燕說。
      「為了你,我甚麼都願意。不能不一試。」白雪的話擲地有聲:「我想寫一篇文章,將當年的事向公眾公開。你認同以這樣的方式公開當年的事嗎?」
       趙燕如同當年聽到白雪對著名山大川擲重地了許下的婚姻承諾一樣喜出望外,祗覺得冰寒的心中突然湧動著一股暖流。她想:這才是患難見真情,她的眼再次湧動淚花,這回,她是喜極而泣,她讚同地點點頭。於是,白雪大筆一揮寫起了文章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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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英明
木村英明 2022/10/13

「宇宙」是天文類最宏觀者,天文是各類名詞最宏觀者。故「宇宙」入聯,衹可以出現在下聯,以免造成「上(聯)強下(聯)弱」。

木村英明
木村英明 2022/09/16

民心所向,王者氣度。

木村英明
木村英明 2021/02/07

今年周遭環境影響春聯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