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路上的另類體驗

今天跟舊同學返回小學母校, 穿著大學畢業袍跟以前的老師一起拍照。這位老師很記得我, 原來因為我以前經常說話? (小學時, 我成績不很好, 但中英文還可以; 這老師教中文、體育)

「我現在卻很少說話啊……」

同學甲插嘴: 「妳要說的都寫了出來嘛。」

當老師說到現在教的學生, 又說到「重組句子」這個項目時, 我迅速回應: 「就是了, 以前我經常錯。」

「你們學校比較迂腐, 只按著「標準答案」來改, 但重組句子可以有很多變化呢! 妳的語文邏輯其實挺好, 我記得。」老師這一句, 我聽得心都開了。

同學乙插嘴: 「是啊, 現在她是個網上作家呢! 出書的啊!」

當然, 我很感謝頭條網給予這個良好的交流和創作平台。閒話不說時, 老師開始關心我們畢業後的工作情況; 他透路了一些教育界的行情, 讓我更加明白教育是極為需要腦筋的事情, 而於學校工作, 圈子內有些特質是不容忽視的。我恍然大悟: 有問題, 不一定要請教同事! 可能請教這位德高望重、經驗老到的老師, 更好! 因為當中不存在功利成份呢。

談到讀寫障礙, 他分享:

「以前有個小朋友, 五年班。他不太懂得寫字, 因為他不太寫字。沒錯, 別人能抄五個詞語時, 他只能抄三個……但我慢慢訓練他, 給他兩個月抄三個, 此後抄四個, 再過兩個月就可以抄五個了。他學業漸漸跟上, 雖然中學派位不好, 還能堅持到中五, 他母親很感激我讓他的孩子不再給同學們看扁。最後, 這個學生到澳洲讀書, 所以說讀寫障礙未必需要「錫住」的。」

至於專注力問題, 他認為: 「以前打兩板, 立刻聽話; 現在不能打, 他們又不似以前的小朋友, 他們就是不怕你!」作為這位老師以前的學生, 抄書、背書、打手板全是痛苦回憶; 我不讚成體罰, 但又好像-- 沒有體罰, 學生怕甚麼? 他們不自我控制, 家長又不能管理好他們, 教育真的很難成事。

但我在之前一些篇章都說過, 跟學生關係好, 許多事情也能辦得順暢。老師又分享他近來的攝影嗜好讓他跟學生們的距離拉得很近, 學生都是他的「粉絲」了……

靜思中, 我突然擴大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我們坐在這茶餐廳在聽這老人家的一席話! 想當年, 我們坐在課室, 男同學面向黑板給他打屁股, 而他那厚厚的間尺, 打過無數女同學的手板。現在事隔十數年, 是甚麼讓我們依然連在一起呢? 是教學的心、是關心、是同學間的友誼、是我們對這師長的敬重!

時而歡笑時而威嚴。還有-- 願意抽出時間, 跟大家玩樂。哈哈! 同學相聚, 這位老師總很樂意一塊兒吃吃喝喝談天說地。老師, 其實也是人; 情誼, 建立得起, 只會築得更深……不知道將來我跟學生們的關係又會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