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隧道(141)

      第一百四十一回  浩瀚尋親走時空  華雲教子行孝悌

      在2007年的香港，正月十五，月圓人未圓，白雪倚窗望明月。
      又是「月滿香江」之時，白雪心中有無限的情話，想要對趙燕、華雲一吐為快，猶其想念華雲。因為，自從八年前那次「月滿香江」之後，白雪心中總覺得自己虧欠華雲的太多了。那次「風雲際會」之後，華雲懷上了自己的骨肉，白雪和華雲一起憧憬著小作家的誕生。可是，不幸，華雲小產了。不久，趙燕也到香港定居了，白雪為免趙燕生疑，祗好狠心離開華雲，回到趙燕的身邊。當時，他祗說「暫時離開」。可是，他這一走就是八年……他至今仍然記得，分別之時，華雲含淚飲泣，哭成淚人。雖然時過境遷，每憶此事，白雪總覺得心如刀割。又見月圓，往事依稀， 無盡相思，欲向誰訴？玉鑑清暉淨，春宵夜色沉。不知心上愛，何處訴心聲？
華雲啊，此刻你在何方？
      華雲和趙燕，一番論戰之後，做了同一個夢，夢見「萬壽無疆」和「千古奇冤」三兄弟哭訴冤情，請她們寫文章告誡人們毋忘文革的教訓。一覺醒來，兩人居然冰釋前嫌，討論起文革的話題來。
      「文革雖然已經結束了，但是它的遺禍依存。」華雲將夢境說給趙燕聽，然後說。
      『我也做了一模一樣的夢中的「萬壽無疆」所說，對不？』趙燕反問華雲。
      「對啊！」華雲託著自己的右腮，皺著眉頭說：「這就奇了！夢麼？我倒做了不少，可是，兩個人同時發同一個夢，倒是第一次遇上！」
      「我也覺得奇怪！」趙燕說：「文革的冤魂，怎麼也來到了時空隧道？」
      『我記得了，在達濠的蘇州街，有一家姓「萬壽」的人，家中有一對孿生兄弟，他們的模樣和夢境中的「萬壽無疆」兩兄弟非常相似……』華雲說。
      「蘇州街？」一聽蘇州街，趙燕的腦海中即刻浮現了故鄉的消逝了的街道。在赤港和達埠之間隔著一條排洪坑，坑的兩邊都是古舊的民房，一派「水上人家」的景象，每當潮漲之時，小舟穿行於民房之間  ，總是讓人彷如置身於江浙街頭，流連於「蘇杭」的水鄉風光之中而忘返。趙燕說：「讀書的時候，一讀到魯迅寫到紹興的作品，我就自然而然地想起蘇州街來。」
      『我也有同感！』華雲說：『可惜，如今的蘇州街，已經面目全非了。那條坑，已經變成了「陰溝」了，上面可以行車了！蘇州街已經名符其實了。想來讓人心痛！不該「拆除」的記憶被拆除了；而文革流毒，應該清除卻沒有清除！「萬壽無疆」兩兄弟說的沒有錯，我們應該聯手撰文，告誡人們不要忘記文革的教訓！』

      元宵夜，「十四弟酒樓」客似雲來，人山人海。有慕名趕來品「春茗」的人，也有人聽說這裡的燈謎會在華雲、趙燕的主持下，辦得有聲有色，特地趕來參加「元宵燈謎會」。
      「徵對：瑞雪飄千里。」一個大約七八歲的小孩子起身報了謎，對道：「春風綠九州。」
      「對仗工整，平仄也相諧。」一位長者稱讚說。
      聽到長者這樣說，許多前來參加燈謎的人都對那小孩子刮目相看。惟獨主持燈謎會的趙燕完全沒有反應。趙燕手持鼓槌，呆坐在臺上，一雙明眸凝望張在她前方的一張桌子。沒有敲打鼓點。這是為什麼？趙燕因何走神？原來，她正端詳著一個正在與華雲傾談的民國軍人。奇怪，張學良不是被禁在看守所了？她哪裡知道，時空隧道法庭認為張學良開槍殺死正在行兇的趙匡胤是為了制止犯罪，於是判張學良無罪。
      「徵對：瑞雪飄千里。」那個小孩子又報了謎，並對以「春風綠九州」。
      趙燕這才回過神來，揮動鼓槌，連擊數下。「十四弟」將一份獎品遞給那應對的人。
      「對得好！請教尊姓大名？」趙燕說。
      「白浩瀚。」應對者回答。
      「甚麼？」趙燕聽到那孩子報稱姓白，大驚：她憑著直覺判定，這人可能是白雪的「種」。
      「白浩瀚。」
      這下，趙燕確信了，自己的耳朵並沒有聽錯！莫非他真是白雪的「雪種」？
      「你來時空隧道的目的是甚麼？」
      「來時空隧道尋找我的媽媽！」白浩瀚說。
      「你媽媽是誰？」趙燕更加緊張了：白雪除了曾經華雲偷吃之外，難道還有其他外遇？
      「華雲！」白浩瀚說。
      「那你爸爸是……」趙燕這才稍為鬆了一口氣：幸好白雪沒有其他外遇。
      「白雪！」白浩瀚回答。
      雖然趙燕稍為鬆了一口氣，但她依然覺得意外：白浩瀚的年齡肯定比浩然小，應該祗有七八歲。可是，八年前的那次「月滿香江」之後，華雲不是流產了嗎？聽說醫生還告訴華雲，好不能再生育孩子了！莫非這個「白浩瀚」是冒名？
      「你胡說！」趙燕指著白浩瀚。
      「這是DNA親子鑑定證明書！」白浩瀚出示了一張「證明」。
      趙燕懵了：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華雲和趙燕因為張學良的事吵架之後，又言歸於好。和談當日，華雲突然心血來潮，決定改寫自己沒有子女的歷史。於是，偷偷潛往2046年的香港，向專家請教如何傳宗接代。她將八年前流產和「不能再生育」的詳情告訴了專家。專家建議：在那次流產之前，將華雲子腹中「珠胎」移植到其他婦女身上，就可以成功「傳宗接代」了。於是，華雲依計而行，潛回1998年，用錢在家鄉汕頭為「雪種」找了一個「代母」。然後，由專家負責，將她「一夜風流」的「結晶」移植到「代母」身上。這就是白浩瀚的由來。
      「你是浩瀚？」華雲聽了兒子和趙燕的對話，來到白浩瀚面前，看了看那DNA親子鑑定書。將白浩瀚攬入自己的懷中，喜不自勝：「沒錯，你是我的兒子！」
      相認已畢，華雲帶著白浩瀚來到張學良將軍面前：「快快見過張將軍！」
      「叩見張將軍！」
      「免禮！這是……」
      「我的兒子白浩瀚！我想讓他跟隨將軍為國民軍效力！」
      「媽媽，我不要！」白浩瀚撒嬌地哭了。
      『你的老師沒有教你，親子、兄弟相處之道貴在「孝悌」兩字？』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