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三十三)

三天後,她給我掛了一通電話說:"明天是文欣初次演唱,我們去給她個驚喜,您千萬不要張聲,不感動出她的眼淚不罷休."隨便的應了她幾句,掛線後,我驚嘆於她的心思細密,真不知道她是一時頑皮,或是太善解人意 ??

那次是我們第一次單獨約會,她說不能約得太近那目的地,以免好事被文欣撞破.我按她的指示,相約在她工作的商業區附近等,等了15分鐘,遠遠見她氣急敗壞的跑來:"真不好意思,下班時上司說要做完那份緊急文件才放人."氣還沒喘定,又忙不迭道歉解釋,漂亮女孩常見的架子,她卻沒有.我安撫她:"我也是剛剛到,不打緊的,您先定定神,再告訴我接下來有甚麼安排?"她喘定氣,笑著輕聲道:"現在乘車過去也差不多,已留了近舞台的位子,待她上台時看見我們,她必會感動 !"她笑了笑又道:"她演唱完,我們還可一起吃個快餐."她那洋洋得意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稚氣,好看極了.我不解的問她:"為何要指定吃快餐?"她沒好氣地答:"您們要上班,祇餘下一個小時,除卻走路車程,四十五分鐘祇能吃快餐."

我們坐在離舞台不遠的座位,樂隊開始準備著,我抱怨道:"三人樂隊伴奏,這位子會很吵!"她輕輕笑著:"讓好姊妹樂上半天,震穿半隻耳膜也是值得 !"話剛說完:"舒喬,程森,您倆可惡啊 !"文欣從後緊抱著舒喬兩肩,兩人臉貼著臉,她沒算錯,文欣果真感動得眼眨淚光.四十五分鐘一節,演出頗順利,她甫坐下便急不及待的問:"我表現如何?"兩人眼睜睜的看著我,似乎等待著我的專業評語,我由衷的道"初試啼聲,算是有板有眼,中規中矩."文欣帶點失望:"那是說有點強差人意 !"我輕拍她的肩:"我可沒這意思,祇是您沒有太多天賦條件,但努力可補救. "我看了看腕錶:"要起程吃飯了,還要上班啊 !"文欣笑嘻嘻道:"我還有點事,不跟您們吃飯了."我作勢瞪眼看她:"朋友專程來看您,飯也不陪我們吃,太沒禮貌罷 !"她湊近我耳朵輕聲說:"給您個好機會親近舒喬,您多謝我還來不及啦 !"我沒好氣的:"您說到那裡...待會上班別遲到 !"她邊走邊發出銀鈴般笑聲,這丫頭...看來又走桃花運了.我看看舒喬:"快餐還繼續麼?"她擺擺手:"少了文欣我們也得吃飯,不是嗎?"

她果真領我到快餐連鎖店,我們選了個倚著落地玻璃窗的座位,看著街上熙來攘往的人群,她打趣地告訴我每天繁忙時間,這街上來來往往的美女多不勝數,坐在這位子吃飯,可令我眼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為了答謝她推介的超值享受,我心甘情願地請客,這頓晚餐挺愉快,我們天南地北無所不談,我沒關心街上有多少美女走過,祇注視著她的一顰一笑,她的爽朗大方,不拘小節.耀維來探班,我安排他跟舒喬結伴,他倆很快便熟絡起來,小休時,耀維悄聲在我耳邊道:"這女孩蠻不錯,認識了多久?"我捶著他手臂:"好朋友而已,別胡說八道 !"他搖著頭嘖嘖有聲:"難得有美女走近,別暴殄天物.那個...已走了年多啦 !"我咧咧咀贈他一個敷衍的笑容.

這晚耀維的情緒特別高漲,玩到了最後一節,仍覺意猶未盡,拉攏著文欣,舒喬:"我們繼續 party.."文欣興奮的搶著說:"到程森家去,不用花費."我搖著頭笑:"請自備酒水."我暗忖這陣子心情有點納悶,跟他們瘋一下也好.我看著舒喬:"您也一起來吧 !"她有點猶豫,文欣伸著脖子在她耳邊說:"別怕不好意思,程森家比火鳥還好玩."

一行人浩浩蕩蕩,買了酒水,一架計程車便來到我家.我們玩遊戲,喝酒,唱歌,盡情玩樂,不消兩句鐘,各人都帶著點醉意.可能不自覺喝得太多,一陣噁心感覺湧至,我衝進洗手間,門也來不及關,抱著馬桶狠狠的吐,又醉又累.不知過了多久,感到有人拍打著我的臉:"程森,您沒事吧?怎麼抱著馬桶睡?"是舒喬的聲音:"要不要扶您回房間?"我抬頭看見她那張漂亮的臉,醉眼看她,有如夢境中遇上仙女,我們不曾這麼接近過,我撫著她的臉:"您真美 !"我情不自禁吻上一記:"不用扶了,我歇一會便行."她臉紅紅的:"您總不能睡在這裡.快,我扶了您便要回家換衣服上班."我擺著手:"不用了,您回去好了.今晚我喝多了,改晚再好好吻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