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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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約黃昏後(223)

2011/05/16 11:22:16 網誌分類: 小說連載
16 May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雄才因為失戀而徬徨之時,一場大雨竟然將雄才引到另一條情路之上。
     失戀之痛苦就像一團巨大的陰霾,籠罩着柳雄才的心頭。連日來,他食不甘來睡不甜。就在此時,一個清影悄悄地走入他的心中來,她便是他的同事陳少君。
     黃昏,放工時,驟然下了滂沱大雨。雄才站在廠門口想等雨歇時才回家。可是,雨下了十幾分鐘仍然沒有停。他焦急地不斷看新購的電子手錶,不時地望天興歎。此時,一個看上去年齡與他相近的女印刷工拿着一把木柄大傘走到廠門口,打開了雨傘,她微紅着臉,笑着對他說:「一起走!」
    「雨這麼大,這把傘怎麼可以遮兩人?多謝了,你還是自己走吧!」
      雄才一看,原來是陳少君。入廠幾個月了,他從來沒有發現陳少君竟然是這樣迷人,原來她如此的清秀的可人兒。燙一頭「清湯掛麵」式的「蛇髮」,「清湯掛麵」為她的瓜子臉平添了幾分玲瓏的秀氣。單是一雙會「說話」的閃亮黑葡萄般的眼睛眨一眨,便可以讓每個見到她眨眼的男人神魂顛倒。 雄才心想,她大概就是那「偶爾投影」在自己「波心」的「天空裡的一片雲」吧。一對薄薄的蓮角紅唇微啟,露出幾顆雪白的牙齒。雖然她祗說了最普通的「一起走」三個字,但是,她那清脆響亮的鶯聲燕語就像法師的魔咒一樣懾住了他的魂魄;雖然她的聲音與禪院的鐘聲頻率、音色都相差太遠,但是,一聽到這「一起走」三個字,他就像夜泊姑蘇城外的客船上的乘客聽到了由寒山寺傳來的鐘聲一樣,產生了無限的遐想;雖然他口裡我的「你還是自己走」的話,可是,在他心裡,她簡直是一個引他「迷途知返」的女菩薩,他真心想皈依於她。
     「不怕,走近一點就行了!」其實,陳少君是希望雄才可以摟住自己的腰一起走。她深情地凝視着柳雄才,略帶幾分害羞,淺笑,腮邊露出淺淺的酒窩:「過來吧!」
    「怎麼好意思?」剛好李秀清持傘走到廠門前,雄才乘機摟住陳少君的腰離開了慶隆印刷廠,他想以自己的行動來向李秀清示威。當他的手接觸到陳少君的身體時,他再次邂逅「觸電」的感覺。
     就在雄才鑽進陳少君的雨傘下的那一瞬,雨驟然小了。
     「假正經!還說不好意思,怎麼話還未說完就摟……」陳少君側目看見李秀清走近,她懷疑雄才摟住自己僅僅是他向李秀清的示威的行為,擔心他對自己沒有誠意。於是,她伺機試探雄才:「既然不好意思,現在,雨已經小了,你自己走!」
    「不,我喜歡和你一起走,很有情調的。請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給你把傘」正如鄧麗君的《甜蜜的小雨》中唱的,雄才為陳少君主把傘走在還未積了二三寸高度的水的路上,由她的「淡淡一笑」開始了兩人的「友誼」,從此,愛上了「甜蜜的小雨」。兩人,由此走上了情途。
    「情調?你想向李秀清示威而已吧?」陳少君心想:祗要自己的道行到家,就不必擔心他與李秀清舊情復熾了,她故意扭腰甩脫了雄才。
    「小氣鬼,咱們才剛剛開始,你就這樣吃醋了,將來作了我老婆,我豈不……」雄才趕緊追上前,用力再次將陳少君摟住,攬入懷中。
    「誰說我願意當你老婆?」陳小君的臉上遍佈「紅雲」,白了雄才一眼,雙手輪流着輕力地捶打他的胸膛。
    「不願意?」雄才故意地抓住了陳少君的右手,讓她接傘,扮出了一副想離開她的樣子:「既然如此,咱們各走各的路。」
    「還說我小氣?你這不是更小氣?」這回是陳少君主動摟柳雄才了,她怕雄才真的會離開自己:難得天公作美下了這一場傾盆大雨,將他送到自己身邊。我故作刁難無非相試,倘若他真的離去,豈不枉費自己心機?
    「傻瓜,我是在試探你的!」雄才轉「氣」為笑,輕輕地拂走一小撮被雨淋濕並因風吹而散落在少君臉上的她的頭髮,以雨傘為掩飾,深情地吻着她的嘴唇。有「甜蜜的小雨」幫忙,他與她才可以如入無人之境地般地長吻幾分鐘。吻完之後,雄才問少君:「看你,好像很擔心似的,你到底擔心甚麼呢?」
     「我擔心你與李秀清……」
     「不要再在我面前再提起她,不然……」
     「怎樣呢?」
     「反正,別再在我面前提起她!」雄才伸頭仰望蒼天,回看眼前的可人兒,難抑心頭的怒火,緊緊地擁抱住少君:「你知道嗎?幾日之前,她才剛剛在戲臺上和我山盟海誓。可是,如今呢?我最痛恨的就是背信棄義的人,比如《三國演義》中的呂布。而她偏偏就是這種反復無常的人。我怎麼會再和這樣的人復合?少君,你聽着,不管別人怎樣想、怎樣做,由現在開始,我祗誠心誠意地愛一個人,那就是你!」
     「……」陳少君不知道說甚麼好。她想安慰雄才,她又覺得自己在他失戀之時願意許身於他便是對他最好的安慰;她想親吻雄才,可是剛剛已經親過了;她想對雄才說「我愛你」,又覺得「此時無聲勝有聲」。
    「怎麼了?你沒有話想說嗎?」雄才見少君欲言又止,頗感意外。
    「我可以說甚麼呢?」陳少君將散落在她右臉的頭髮夾在耳後。
    「那……我想問你,你是何時開始喜歡上我的?」自雄才鑽進少君的雨傘下,他第一次不知自己該說甚麼好,為了打破冷場的僵局,他祗好胡亂找話題,卻不知道女孩子的心事——潮州的女性大都是守舊的,即使少君情竇初開,她又怎麼會說這個話題?
    「你說呢?」「紅雲」再次密佈於少君的臉上,她想:女兒家,這樣的話叫我如何當面對他說?剛才借雨請他入傘,已經是「革命」的行為,誰會想到「革命尚未成功」?難道還要我來一次「二次革命」?請他入傘還可以用下雨為借口,這樣的話,自己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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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英明
木村英明 2022/10/13

「宇宙」是天文類最宏觀者,天文是各類名詞最宏觀者。故「宇宙」入聯,衹可以出現在下聯,以免造成「上(聯)強下(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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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心所向,王者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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