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看世界(2)

       (2)菲律賓人

       1999年，我初到香港，首次在中環親眼目睹匯豐銀行總部「淪為菲律賓人的領土」時，我大吃一驚：香港不是已經回歸了嗎？怎麼又被菲律賓人占領了？

       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這是在港菲律賓人每週的例會！在香港工作的菲律賓人，每到星期天就會進駐中環。大清早，他們約定俗成地提早起床，三五成群結伴同行，爭相占據自己的「地盤」，然後或是席地而坐，侃侃而談；或是你幫我剪頭髮，我出錢買東西請你吃飯；或是促膝談心，載歌載舞……彼此親密無間，和平相處，互相幫助，從不斤斤計較。那場面，那聲勢，無不感人肺腑！使人不能不對工作生活在香港的這一特殊團體刮目相看！

       我當時在想：如果在香港工作生活的汕頭人也組織起來，每週來一次聯誼活動，想必比他們的「盛會」更加熱鬧。但是，這一想法，很快就被我自己否定了。汕頭最出名的就是生意頭腦。俗語說，「無奸不商」。汕頭人既然以生意頭腦見稱，如何不奸？如何對人坦誠相對？所以，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沒有人再敢和汕頭人做生意！因此，在香港，菲律賓人「占領」匯豐銀行總部的那一幕的主角，決不可能是汕頭人。菲律賓人「占領」匯豐銀行總部讓人看到的是他們的團結。並不是說，中國從來沒有同仇敵愾的時候，譬如：八年抗戰時期，中國人就曾經空前的團結。可是，自從日本戰敗和經歷「土改」、「三反五反」、「文革」等一系列「運動」之後，中國人的「團結」已經漸漸「褪色」。

       在香港工作和生活的菲律賓人足足有幾十萬人之多，並以女性居多。男的以有給香港老闆當司機的，也有送多買的。而女的則都是當家庭傭工。她們大都擁有大學的學歷，為何甘心留在香港替難以侍候的老闆當「工人」？

        第一是因為他們勤勞；第二是因為菲律賓經濟不發達。而最重要的是：在香港工作收入可觀！不要小看他們每月每人才賺三千多元的港幣。三千多元換成菲律賓比索可就成了一筆可觀的收入。何況他們在老闆家中工作，吃的、住的全是老闆的？祗要她們在香港若幹十幾年，他們就可以衣錦榮歸，回家當闊太享受一輩子清福或者自己經營生意做老闆娘了。

        縱觀在港工作、生活的菲律賓，他們給我的印象是：有才無貌。多數都是被中國視為「三等殘廢」的「矮子」。男的其貌不揚，女的也鮮有「天姿國色」的，面容稱為清秀者已經「算得是」「羞花」、「沉月」了。可是，盡管他們其貌不揚，但是他們的才學卻不能不叫人讚嘆不已。試問：曾經浸淫在英式文化之中的香港，有多少不識英語的？而在香港工作、生活的菲律賓人哪個不是對答如流地運用英語？他們正是憑著他們的才學贏得香港老闆的信任。正是他們用他們的辛苦撐起了一個不發達的國家——菲律賓！中國人常說：婦女能頂半邊天。而她們以幾十萬人的努力，所撐起的何止「半邊天」？他們使我想起了西施為國獻身的故事。她們哪一點比不上西施？

        雖然在港工作、生活的菲律賓人也有「害群之馬」，近年來不斷聽說有菲律賓女傭在港從事「不正當行業」。但是，我對菲律賓人是由衷的讚許！如果你不介意她們外表，甚至可以考慮娶個「心靈美」的菲律賓做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