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吃人滋味如何( 2 )

                   晉成街有一老千家庭, 「他」及「她」的一生, 充滿了茅盾, 太太是一個善心人, 街坊米缸冇米, 「她」便端來一煙仔鉄罐米, 别人有飯開, 「她」心花也開.

街口開了一間名叫「西湖」蔴雀館, 有一個六尺高的壯漢出千, 被一獐頭鼠目、矮小的武大郎, 用大鉄捶從後,攔腰打了重重的一記, 壯漢坐在通往加侖台的大石级, 不断咳嗽, 不断吐血, 穿着一套唐裝衫衭的武大郎, 仍然持著大鐵錘,耀武揚威地指著大漢大罵, 沒有人敢插手, 只有「她」施援手, 作調停, 問明大漢的住處, 叫來一架黄包車, 掏出五元, 送大漢回家.

 有街坊病了, 「 她」便噓寒問暖, 有一年, 香江爆發了一場很利害的流行性感冒, 我家數兄弟都病了, 由於父母都要上班, 「她」便親臨我家, 為我們煲药, 說起來, 我們還欠下「她」一句多謝.

「她」出自風塵, 從良後租了一層樓, 並且分租出去, 生活也可以自給自足.

天意弄人, 愛好小孩子的「她」, 偏偏不能生飬, 唯有從窮苦人家, 買來一女一子, 眠乾睡濕, 疼惜如親生. 女大了, 被老千丈夫誘姦成孕, 產下一子, 她逆來順受, 把孫兒認作兒子, 撫飬成人., 目的是保護女兒, 讓她無後顧之憂, 可以重新做人.

「她」有夫等如無夫, 老千丈夫經常身光頸靚, 另有住處, 每年只是回家數次, 一纸婚書, 夫妻関係,似實如無.

她敬拜神, 不吃牛, 我問她原因, 她說牛耕田, 辛勤勞動、不應吃. 她的善心和老千, 绝对矛盾. 真是令我摸不著頭腦.

後來晉成街清柝, 我們和她失去联絡, 直到有一天遇到一舊街坊, 才知道, 「她」跳樓自殺身亡的死訊.

「她」不是老千, 但嫁的是老千, 是否一纸婚書, 影响了她一生的福報, 她一生與人為善, 像一隻母牛, 吃的是草, 擠出的是奶, 為什麼有此下場, 天理何在？

我一向相信,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又相信 因果報應, 「她」的遭遇引起了我的信仰危機, 我憤怒地向閻羅王質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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