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裏的秘密

六年班的小眼睛男生是個風紀。

他, 是個由下午班轉成全日制的「最後之子」……

下午班遺孤在歷史上全都比上午班「龍蛇混集」。

舊同事很愛錫他;

無意中, 我執了舊同事飯碗的一角, 開始接觸這小眼睛男生。

在樓梯口, 是他先向我招手, 成為朋友的……

這所學校, 某程度上在某範圍上實行「以毒攻毒政策」;

只要不是太毒, 經過挑選, 仍然可以當風紀。

有些少語言障礙的他, 是否因為這種障礙, 讓他與班主任關係不好呢?

他班主任說, 這小眼睛男生每天咒她;

其實不是第一次親眼看見他受審了, 上一次我故作看不見,

這一次我主動問:

「早上發生了甚麼事呢?」

他支吾以對。於是, 我替他說了: 「早上甚麼事也沒發生過, 是不是?」

「甚麼事也沒發生過-- 這可是最好的答案!」

我們繼續笑著。

到他完成了言語治療, 我借了他的個人作業來看:

「原來有英文的圖?」

「英文的圖也是用中文來說啊。」

「原來如此。好了, 你的秘密我看完了, 現在我把你的秘密發還給你。」

他笑我的傻。我再討論起他上回說我「每天也穿同一對鞋」以及鞋給小一生蹂躪的慘況。

其實信任能夠讓人輕鬆;

讓人輕鬆可以贏取信任、友誼……

不過那要則是-- 我於他那事件上是個完全的局外人, 只能、才能讓他開心點兒吧。

其實說到秘密, 今天我跟一位小四乖乖仔談話時說到:

「現在的外藉老師, 你是第一次見嗎?」

「是啊。以前那個到了哪兒去?」

「大概到了另一所學校教啊。」

「在哪兒?」

「不知道。我只知道, 大人們有很多秘密, 所以我不會隨意問人家太多問題啊。你也有自己的秘密嘛。」

很喜歡看他笑; 不過他是大眼睛的, 很俊, 卻很脆弱, 似豆腐, 又似玻璃……他心裏就是很喜歡我的-- 絕對能相向地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