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越雷池半步

    三年前我仍在深圳經營著一中式餐館,霞來見服務生之職.其時正缺人手,因此我不假思索便聘請了她.

    霞個子不高,身材卻頗均勻.小巧鼻子,誘人薄唇,秀氣眉睫,一縷青絲可披及肩,晶瑩剔透的雙眸不時發出無限柔情,無盡嫵媚,不意觸及,整顆心怦跳失常.

    尤其霞每次洗罷頭髮,都喜走來我房間借風筒.不知有意或無意,霞總愛穿著蟬翼般薄的奶黃色背心衣,肆無忌憚地便吹揚起飄飄長髮來.這一來,無疑可讓我大飽眼福了.霞那半裸露的雪背及粉脖,一覽無遺的展現在我當前.膚如凝脂,白裡透紅,真欲衝前一親香澤.然,每次我都抑制了自己,不敢越雷池半步,皆因清楚與霞乃屬賓主之誼,生怕一次越軌,引來抱憾終生.尋且若讓館內眾員工添油加醋般傳開,我身為老闆顏面何存?以後餐館的管理必陷萬劫不復狀態,後果堪虞!

     一晚,時已過午夜,霞來敲門.我正欲就寢,但房門仍是虛掩著的.霞也毫不拘束,逕自推門而進.依然是穿那一件性感的奶黃色背心衣,襯托著若隱若現的驕人胴軀,讓我看得凝凝,獃獃.

     "不攪擾你吧?"

     "不不... " 我忙不迭地頭搖如浪鼓,整個人如墮進霧中.

     如往常般,霞自顧自的吹揚起一頭如雲烏絲,卻沒留意到我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捕捉她每一個撩首弄姿的美態,霞烏黑發亮的長髮一如迎風而舞的柳葉,拂揚有姿.每一次被風筒吹起,又露現她白晢細膩的雪脖,我似是嗅到霞醉人的氣息,不自覺地一步一步走向她身畔.剛巧霞也一個轉身,恰與我的眼神碰在一起.

     四目交纏,但感不約而同地流露出綿綿情意.時空片刻陡然凝住,呼吸不受控的急促起來.而霞的胸峰一起一伏的蠻有節奏,更叫我全身血脈倍速運行.兩舌交融一起,濕濡,暖熱,舒暢無比.輕撫著霞的粉項,興奮得將她摟得更緊更貼了.但求這美麗一刻永遠停留.

     "霞,吹妥頭髮了嗎?"是另一位服務生在叫喚.我們幾乎同一時間彈跳開對方.好險!我倒抽了一口氣,仿如隔世!幸而程咬金及時趕至,不致與霞鑄成大錯.不然 ... ...

1996.1.30 新報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