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
坦白說,炎的牙,屬醜牙。雖不大黃,可是卻啡漬甚多。一直以為只有抽煙的人牙齒才會有這些漬,但炎本身卻是不抽的,不過卻仍有不少。而且不論炎用普通或電動牙刷大力刷,以牙籤刮或改用數種不同的牙膏,都弄不掉。去找牙醫洗一者懶第二又怕貴,故雖心頗感無奈,但想反正這些污漬不會對牙齒健康構成危害,故還是暫沒理會。只與人說話時盡量不把口張得太大,以唇皮為己牙遮遮羞便算(尚幸炎的嘴唇甚厚,故此招也可行)。
不過炎的牙醜歸醜,卻蠻好用的。不但可以咬冰(炎約自小學二年級開始已喜歡吃冰。試過一次過吃五六塊。結果屁放過不住),還可當「開瓶器」(註1)。九九年某晚與讀電腦的朋友阿佑到尖東海傍喝酒時,向他表演過一次,結果阿佑大笑,說比開酒器更快。
(註1:事緣約九七年某一天,炎買了一樽喜力啤酒回家,可是卻找不到開瓶器,又不懂用鎖匙開,但其時酒癮正起,不喝又心癢難耐,無可奈何之下,唯有以牙來試試。那時真的像用真正開瓶器般採「撬」的方法來開。閉上眼,拚著命試了數回後,聽到「格」一聲,心突的大力一跳,以為牙齒脫落,卻原來是瓶蓋終於開了。當即鬆一口氣。摸摸牙齒,發覺安然無恙,心大喜,想若勤練此技,以後外出喝酒便不用帶開瓶器也可買樽裝的。如此選擇就大為增多了。於是此後數年遂真的努力練之,很多時明明有「架生」在也不用而用牙。終於功力大進,現在開蓋不需蠻力去「撬」,只需在蓋縫一「咬」一扯,瓶蓋便開了。豪爽得很!)
俗語說「牙痛慘過大病」。炎自也試過牙痛滋味。最印象深的有兩次。第一次約在小學一年級。其時炎口腔最裏的臼齒後方牙肉長牙瘡,連帶牙也疼痛不已。炎沒有將此事告知父母,只想靜待其好。不料過了個多星期還未有好轉跡象,一天心一時煩燥,遂發狠運母食二指去扯那牙瘡,拉了數下後還將之拔了出來。於是牙痛遂止,更赫然發現牙瘡下原來長有一顆新的臼齒。登時驚喜不已。
第二次則約在廿一,二歲的時候。都是長智慧齒。雖與大病比較沒那麼辛苦,至少沒頭昏腦脹,但也真夠痛的。幸好兩顆智齒都長得齊整,不然可要往牙醫診所拔之,又痛多一回。炎幼時就曾被牙醫拔過兩只牙齒,雖過程快,但仍蠻痛。
說痛,牙齒於炎還有一段沉痛往事。炎那頭陪伴自己十多年的約克夏梗犬「阿B」,零四年開始身體接連生病,日漸衰弱,每晚不住悲嗥,身體也常常不受控的抽搐顫抖。但炎一直不肯將之人道毁滅。至零四年末,牠的牙齒開始掉落。零五年一月上旬第一顆犬齒脫下,到二月下旬二十五號那天,牠更連上腭最後那只犬齒也鬆脫了,整個口腔空空洞洞,連自行進食也再不能為。炎因翌天還要上班不能長伴B身照顧,於是心縱萬般痛苦,但為著不讓疾病纏身的B再受饑餓煎熬,不得已只好在當天將牠送去人道毀滅。就因為此犬齒的掉落,令炎終於與自己的最好伙伴「阿B」,陰陽永隔。憶起也心酸。
想來牙齒健康確很重要………為了紀念阿B,炎自今天起沒必要便不再用牙來開瓶,以保養這副東西。
B。我的好兄弟,好伙伴。你在那邊過得怎樣?日子過得還好嗎?謝謝你啦!不然你大哥我炎澄魂可仍會繼續任性下去。怕用不著到七老八十,早已有數只牙齒不見了。
好傢伙,大哥想念你得很。有空報個夢給炎吧。
二零零六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下午五時二十三分
炎澄魂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