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宅心曲」第五章－－「弦外之音」（五）

唐慧靈與刑志堂道歉時，炎澄魂在輝的盛意下，終於都開腔唱歌了。縱然他唱得很努力，可因實在對此道一竅不通，故雖聲線還可以，但仍然走音，掉詞等毛病全出，弄得「他自己」尷尬不已，恨不得馬上閉嘴收聲。輝和Clean倒覺得沒什麼，蓋比炎唱歌更難聽數倍的人他們也遇過不少，大家耍樂而已，又不是聽歌星演唱會，打什麼緊？

「唔？阿炎唱歌了嗎？不錯啊！」，唐慧靈進房後道。

輝道：「打電話給誰？堂嗎？」

唐慧靈點頭：「唔。」

輝輕佻的道：「說什麼？秘密嗎？可不可以說來聽聽？但若果是親密情話，那就不用了。」，他滿以為自己猜得對，唐慧靈開始對刑志堂「有興趣」（生情愫），孰知唐慧靈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後，倔強與不服輸之心立生，沒好氣的道：「跟他道歉而已。我與他那有什麼親密情話好說？剛才我因為他不愛惜自己身體，一時氣惱罵了他。後來怕他傷心鬱悶，所以便再致電去向和他解釋和賠禮。就這樣罷了。」

輝不由得一詑：「為什麼沒有親密情話好說？你覺得阿堂很差嗎？我倒認為他也蠻不錯的。起碼沒我介紹給你的男孩那麼浮。若堂想追你你肯不肯？」

唐慧靈擺手笑道：「別說笑了，我與他不成的。我只當他是弟弟而已。才見一次面輝你便認為他不錯？你對他很了解嗎？你也不知他小學時有多軟弱，多常哭。給人家說數句，耍少許便哭哭啼啼。又不敢反抗，比女孩還女孩。他就是因為太懦弱，所以才被說是『弱雞堂』罷了。」

「堂的人品不錯是好的，但心太弱了，人又瘦，又不懂打扮，像他這種男孩，不合我的。」

輝和Clean的心頓時一沉，而聽唐慧靈這麼一疊價的數落自己的好友，炎澄魂眉頭不禁微微一皺，心道：「堂早已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了。況且『你』合不合他，到現在還未知呢！」，但霎那間又憶起從前熱衷追逐愛情時，因對人家的說話，動作等理解錯誤，以為人家看上自己，最終卻落過慘淡收場的種種情境，話語。表面雖沒什麼，可心神卻不由得有些亂了，馬上有數句歌詞接不上。

輝正欲替刑志堂說話，不意此時卻為調整心神唱歌後的炎所引，忍不住閉口細心傾聽其唱歌，過後大讚道：「不錯啊！唱得很好聽呢！」

原來炎澄魂心神跌盪下唱歌忘了技巧，純為「感情」引導，結果反而唱得比之前好得多。

Clean也附和讚炎，炎澄魂忙禮貌遜謝。

此時輝嘆了口氣，道：「Venus。你與堂也有十多年沒見，人家變成怎樣怎說得準？幹麼老停留在兒時的『弱雞』印象？說不定他己變得比從前堅強得多，早不是往日的弱雞堂了。對嗎？炎？」

炎還未答，唐慧靈已道：「那我確是才剛和堂重遇兼見過『一次』面而己嘛，對他又不了解，那知他現在變成怎樣？況且他從前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很難改變的。雖然他現在留了點鬍子，可在我看來還是很文弱，男子氣概不夠。打扮又不夠『潮』，我與他很難的。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炎澄魂淡淡一笑，側過臉細聽Clean唱歌，心卻有點不悅地道：「堂若依其原來心意去打扮，怕可『型』和『Man』得嚇著你呢！愛神小姐。」，有些嫌唐慧靈淺薄。

輝無可奈何地道：「那算吧。我之前還想試試看能否撮合你倆，想找阿炎也幫幫手，可既然你這般說，那罷了。不過下星期六為你預早慶祝生日的那場燒烤，我還是想約阿堂。我直覺上真覺得他這朋友識得過。何況即使你倆當不成情侶，當與舊識了解多些也沒所謂。怎樣？」

聽阿輝收口不再說自己跟刑志堂，唐慧靈倔強態度立消，喜道：「沒問題。我又不是真的那麼抗拒阿堂。有時我覺得他也蠻可愛的。好像我那間幼稚園內那些我最疼的小孩子。你儘管約他好了。」

炎澄魂聽罷，對唐慧靈的不滿雖馬上消退大半，可心下卻不禁泛起一陣落索，無味。

Clean已唱完歌，對炎澄魂道：「那你那天有沒有空？會不會來？」

炎澄魂略一思索，道：「那天我點事，想來不了。抱歉！」

Clean柔聲道：「沒關係，下次再約吧。」

答話後炎澄魂無意間朝唐慧靈身畔的空位督了一眼，倏地醒起一事，即對唐慧靈道：「對了Venus，你男友呢？晚些會來吧？」

唐慧靈也似忽地憶起什麼，道：「『他』（沒想誰是特定對象）今晚不會來………我沒叫『他』來陪我。」

炎澄魂有些奇怪，道：「唔？不叫『他』（也沒想誰是特定對象）一道來唱歌？熱鬧些呢？他沒空嗎？」

唐慧靈搖頭，道：「………突地不想。況且我們一會還有兩名友人會來，也不需要。」，心卻若有所思地道：「其實………我本是想有多些空間與堂聊天，才不找男孩人陪的………」

炎澄魂心忖：「『突地不想』………？那即是你不欲有男伴來嗎？」

輝對炎澄魂笑道：「一會來的兩人都是女孩。是我們的中學同學。我三人都是讀同一間中學。她們也蠻漂亮的。炎你有沒有女朋友？無我可以介紹她們給你呢！」

炎澄魂登時心一寒，莞爾地笑著對輝道：「不用了！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