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疹與傷痕」
大約在兩年前左右,當炎還在房協轄下一老人邨當大廈管理員時,曾寫過一篇跟「酒疹和傷痕」有關的隨筆,現謹登之於此:
「提到酒,炎若在一個時期如連續多日喝大量酒精的話,是會出疹的。炎自七月尾八月頭已連續三星期有一天大喝,但這回卻沒事,心想可能身體沒那敏感了。但為防萬一,接下來那一星期,還是停喝。豈料因一次偶然事故,炎又出疹。這次雖也是酒疹,可卻不是喝的那些,而是──『火酒』。
事緣八月中旬某星期天快放工時,炎在屋邨救了一隻困在一列被鐵欄圍著的高花槽內的小貓(早前有住客曾致電愛護動物協會,可由上午約十一時一直至下午二時也沒人來,炎視察過環境後,恐槽內的衣架,罐頭等尖利垃圾會危害小貓生命,遂不理其他同事規勸,執意爬入槽內救之。由於裏面大葉和亂草叢生,那貓又細小靈敏,使得救援工作頗為困難。與小貓在花槽裏周旋了良久,方始將它捉住),因覺邨內外無合適可放生之地,只好將之藏於手提包內帶返家附近的維多利亞公園。但因小貓太活潑,在袋內動過不停,又常嘶叫,弄得炎不得已早離地鐵,在灣仔另覓地點。
找了一大輪,終於決定在靠律敦治醫院的那個大公園內放之。因一則那裏地方不小,其內花槽也多低矮,適合小貓活動。然最重要的是其貼近醫院,易為無聊到此間閒逛的病人發現之餘,有意外獲救的生存機會也比放在其他地方大得多。不過翌日炎才醒起該將牠交給警方才最好(可能救時因骨子裏怕麻煩沒這樣想吧),這時才再尋其影踪而送之,動作太大太惹人注目了。
一時失誤,使炎直至現在還有些耿耿於懷。那貓在還牠自由時不忘向回頭炎怒吼數聲,似在罵炎。
把那小不點送走後,炎為免會嚴重皮膚敏感,遂以兩大樽火酒將曾接觸牠的雙臂和手提包淋之(事實上炎可能過慮。因那傢伙很乾淨,且炎與之相處了兩個多小時又抓又抱也沒事)。
孰料合該遭劫,淋火酒後翌朝右手前臂出現紅印,還有一些小痘。炎心想果
然又皮膚敏感了,隨以隨身藥膏塗之。可是從那種灼痛感來看,炎料不是因貓而起,乃『酒』,『火酒』所致。
伺後敏感處紅腫脹大,面積還擴散開去,顏色也成瘀紫,炎更料定自己判斷正確。
想到終是出了一回『酒疹』,炎實在哭笑不得。
一星期後炎去看醫生,再過一星期多便痊癒了。只是現在臂上仍留有數點灼傷痕跡,但這也正合炎心意。蓋炎左手滿是往日無聊自殘的傷疤(主為感情),右手倒白淨得很。如今終於也有了一些創疤,而且是為救動物而留,炎很樂意這些疤痕伴炎一生。因為對炎來說它們是真正有意義而值得紀念的傷,代表了炎光明那一面,把炎對左手那些愚蠢,唏噓等感覺略為沖淡。
難怪有諺語說『傷痕是男人的勛章』,不過炎認為只有『為善』而造成的才是。其他的諸如鬥毆仇殺等,留滿一身也不是。」
二零零八年一月三十日
晚上六時二十分
炎澄魂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