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馬拉松的燒鵝

某星期天的早上，與女友光顧了中環一間以「燒鵝」聞名海外數十年的餐館。我們到二樓接待處登記的時候，已聽到了多國語言的聲音，包括：英文、普通話、韓語、日語和法文等。可見這間餐館的魅力已遍及世界各地。再看餐館的宣傳單張，同樣是國際化的，印有多種語文。

我們被安排到五樓用膳。一看餐牌，全部得獎菜式盡現眼前，數量之多可能是全港之冠。我們點了馳名中外的燒鵝和幾款點心。主菜未到時，侍應先送來一碟酸薑皮蛋。個人不太喜歡生吃皮蛋的滋味，覺得有種酒精入喉，又有種澀的感覺，還是煮熟的皮蛋較合我心意。

主角出場了。看賣相已知不是即燒的，像放了一段時間，所以外皮就像個七十歲的老翁一樣，完全鬆弛，失去燒烤時的油潤和光澤。而鵝肉的堅韌程度，就像跑過馬拉松一樣，肉質結實得令人嘆為觀止。女友的牙力比我還要差，每吃一件都要用牙籤清理一次，幾經辛苦吃完了整碟燒鵝，用上了十數支牙籤。

那些名人吃的燒鵝和我們普通市民吃的會有分別嗎？還是那些侍應在下單時已在旁邊註明，這是某某飲食專欄作家點的（用星號），這是某某達官貴人吃的（用圓圈），這又是某某才子佳人要的（用剔號）。例如蔡瀾先生駕到，五粒星提示（最高級別）、李嘉誠先生到（五個圓圈提示）等等。否則我很難相信如此的燒鵝可以揚威國際，被一眾食評家大力推薦的。

記得很多年前在深井也吃過燒鵝，當時真的覺得水準很高。至少燒鵝是熱騰騰的，外皮仍是香脆新鮮的。配上酸梅醬和我至愛的黃芥末，味道一流。我想食物味美的最基本要求，就是材料新鮮，即做即吃。像吃蒸魚一樣，只要是即宰即蒸即吃，不管哪種魚都可以是鮮味無窮，令人垂涎三呎。

有時餐館的生意太好，或者會影響食物的水準。試想在繁忙時候，人客分佈在不同層數，一碟燒鵝由廚房搬到客人桌面，要經過多少時間，多少風吹？我相信這間餐館的成功必有過人之處，但肯定已不是燒鵝了。至於餐館的其他菜式因為價錢太貴的關係，我實在捨不得花錢去品嚐。還是找個大眾化的地方抒懷暢飲，大吃大喝一番，更顯我豪情壯志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