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宅心曲第二輯第四章．『刑堂曲』」（五）

至此，刑志堂終於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對黃向明點頭道：「謝謝你向叔！我知道怎辦的了。」

黃向明平定地「唔」了一聲，復道：「有兩件事要對你說。首先堂你盡量喚你女人平時打扮得樸素些，別那樣惹人注目，這對你倆都好。」

「第二是堂你與『我們』（指『SST』組織）的合約還有三個月便到期，你可以選擇。不續約金盆洗手，我們會一次過發一筆相當於一名工作了三年以上的一般飛虎隊隊員三個月薪金給你，與及包括醫療在內的少許福利金。或是選續約再幹三年至正式退役。福利方面除有一筆為數可觀並同是一次繳付的退休金，醫療與房屋津貼外，警方亦會發一張直屬我核下的『特別職務隊』隊員証予你，讓你有一個『正式的警員身份』。並在必要時，讓你可以帶槍上街。既自保，同時也在有需要時協助同僚（警方）執行任務。但因事實上你已退了役關係，故是『自願』性質，你有權Say No。」

刑志堂怔怔的道：「『正式的………警員身份』………？」

黃向明淡然地道：「嗯。我給你三天時間做決定，三天後你覆我。不過………」

驀地想起老友，也就是刑志堂的父親「刑耀龍」，和大家過去為求功名利祿，與一塊兒在屋村長大的老死兼黑幫老大「耀榮」，「大鳳」作互利互惠交易的種種（註１），心頭突然感慨起來，語重心長地道：「志堂。坦白說我覺得你若能做至正式退役，是最好的。因一者報酬豐厚得多，對未來生活較好。第二也可從警隊的『暗處』回歸光明。堂堂正說自己是警察，而不需內心有愧。

堂你與我跟耀龍不一樣。你雖身在暗影之下，可做的卻是為市民大眾安全冒險的白道事，殺傷那些江湖道和恐怖份子，平素也沒跟黑社會來往。本質是光明的好警察。可我與耀龍，卻是那些半黑不白，跟黑社會混得化不開和作彼此升職交易的壞差人。名位雖是高又堂皇的『高級警司』，『飛虎隊隊長』，然而………實質上我們卻是見不得光的。是處身暗處的差人。

可我們這些壞差人若有你這好警察兒子和誼子的話，心也會安慰一些吧。尤其你父親耀龍，可是最看重志堂你的人呢！」

自況一笑，道：「當然，上面那些只是我的想法而已。真正決定續不續約，你依自己的意願吧！」

（註１：有關刑耀龍，黃向明和耀榮、大鳳他們的情節，詳見「火宅心曲」第一輯．第四章－－「刑『唐』心曲」開首那數篇）

黃向明這一席話，把刑志堂弄得心頭大震，呆了片刻，才深沉地點頭，低呼口氣道：「我明白。」，霎時間心頭又再凝重起來。

黃向明道：「嗯。你還有沒有問題？」

刑志堂搖頭，禮貌卻生硬地微笑道：「沒有了。謝謝你向叔！」

黃向明轉身往天橋方向邊走邊道：「不打緊。有什麼再Call我吧。好好想清楚合約之事再做決定。你要記住你現在是為『自己』和Venus而活。不是為我，和耀龍。你可不同我仍是單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