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
炎本是個甚好杯中物之人。不獨愛喝,對酒的學問還有點意思研究,酒書也買了兩本。最近逛圖書館時,忽地對一本古鎮鍠先生寫的,介紹紅白酒的書產生了濃厚興趣,藉由書中對紅白和香檳三酒深入淺出的介紹,使炎對這三種酒認識不少之餘,也不由得挑起了炎這酒徒的酒癮,想照書所言去認識和買酒。可是因借看此書之初還未出糧,故連書中所書之低下酒(約百來元)也不忍買。但因對紅白二酒認識之意趣已被挑起,故雖喝不了,可炎還是忍不住到就近的惠康超級市場邊看紅白酒邊研究所知,這與炎以往只盲目地選「卡本納穌維翁」(CARBNET SAVINON。)和「美樂」(MELOT)及便宜,量大的紅白酒比,趣味可差很遠。
在惠康研究之結果,是有很多大眾化之紅白酒,卻沒書中提及過的名釀。而因受該酒書之逗引,故炎在出糧後遂忍不住買了枝「波爾多」(書中譯「波都」)法國紅酒,雖然只是零五年之普通貨,但因為該書對波爾多紅酒推崇甚深,而炎之財力亦有限加上過去極少喝此類紅酒,故即便該酒只是中下,可試試也不錯。
古先生說波爾多紅酒質較濃厚,初飲者可能會覺得美樂比較順喉,炎因怕一枝波爾多紅酒不夠已飲,遂另買了一小枝慣常飲的美樂作後備,順道作為比較。結果一枝波爾多果真不夠,飲後再喝美樂紅酒時,發覺果真比波爾多順喉很多。
炎曾在網上發表過一些以膠樽作酒杯的作品(實為差勁設計),自己自亦製作了一些,於此為免拿家中的正規酒杯喝酒,免得醉時摔爛了杯,遂以這些憊懶酒杯來喝波爾多紅酒──這在酒評家或高雅人士看來,炎此舉自如煑鶉焚琴,坦白說炎心內亦有此感,但奈何銀根有限,唯有權且如此,待未來金錢夠些再說。
然而喝酒時腦內忽地靈光一閃,看著那盛著紅酒的膠樽杯,炎心內驀地頗有所感,想現時的自己仍在努力求學階段,還未能自立生活,有中下級紅酒飲,事實上已是奢侈和夠好,還去談什麼用與紅酒適切的勞什子酒杯?蓋現階段的炎,責任是以拚命求進為大為要,學什麼「嘆紅酒」附庸風雅?用「窮人」的膠樽杯來喝紅酒便成。勉勵自己說「假若想用與紅酒相配的好酒杯來喝酒,那便要努力向上,將自身練成有資格這樣做的人。否則只怕『杯配紅酒,卻不配自己』。」
一念至此,不禁呼了口氣,笑了一笑,用膠樽杯裝的紅酒飲得更有味道。而細想之下,發覺現在即使用上等酒杯來盛紅酒也沒用──炎根本就不懂喝。舌不行。而喝紅酒要用嗅覺去品嘗其多種香味,可炎的鼻子卻是重敏感型,嗅不了多少回便又塞了,想聞也聞不了。好紅酒之香雖能滋人心肺,可卻不能「通鼻塞」。是以若炎用膠樽杯喝不俗的紅酒是「煑鶉焚琴」,那用好酒杯則是「對牛彈琴」了。
因之故,炎雖在新年假期中又買了兩枝波爾多紅酒,可喝時卻不拿家中的正規紅酒杯,而用普通十來元廿個的透明脆薄膠杯算。在酒中放數顆蘋果雪梨,邊飲邊邊吃,水果既有酒味可同時亦有重果味和天然果汁,喝得很暢快。
質與價皆普通的紅酒,炎喝之是想快醉,因此飲時速度甚快。而質優的紅酒於炎來說才是真的想品嘗,故喝得頗慢,細口細口的。而兩者落差真的頗大。素質較好的紅酒喝著真的有種醇和之味,若「餓酒」一陣子後喝一口,感覺就如有股電流通過全身般,使酒徒為之一振。質一般的炎覺得則澀味重些,要飲至腦有點眩口有些麻才和順些。
寫著寫著,又想喝酒。不過因為明天還要上班,還是算了。始終對炎來說工作和求學才是頭等大事,喝酒嘛,總是次要而已。
二零零八年二月十二日
晚上十一時五十分
炎澄魂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