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打甩了／靈魂人物企業效應－－從陳志雲講起

    Steve Jobs, Bill Gates, Howard Schultz...

    這些響噹噹大名，代表了好幾間深入世界全球文化的巨企。Jobs是蘋果電腦，Gates是微軟，Schultz是星巴克。

Steve Jobs = Apple

    根據我老闆的思考心得，這類名人有個特點，就是他們成功地成為代表他們企業的企業符號，或用我們中國人的語言講，就是靈魂人物。沒有他們，蘋果不是蘋果，微軟不是微軟，巴克不再閃耀星光。

    同樣根據我老闆在符號學和企業傳訊學上的思考心得，中國和香港缺少這一類靈魂人物，或者說比較少，硬要說的話，毛澤東可算是共產中國之靈魂人物，李小龍可算是中國武術之靈魂人物。可是，李嘉誠和郭炳湘等巨富，雖然在商界舉足輕重，卻在屬性上似乎有別於Jobs和Gates等美國大班，大眾不會有一個想法，覺得他們是長和或新地的代表，如同像Jobs和Gates代表蘋果和微軟一樣。

    要知道，Jobs把蘋果做到一個地步，顧客大眾把他視為有如蘋果教的教主，把自己視為忠誠信徒。在中國可與之匹敵的，也許只有毛澤東一人。

Mao = Communist China

    老闆不斷發問：點解？

    周六早上，明報新聞指陳志雲「真的打甩了」，這令我想起，香港地產巨富固然不像Jobs和Gates等人物，有一種靈魂人物效應，但我認為陳志雲假如不是因為無線向廉署舉報他，以他的《志雲飯局》和其在鏡頭下的活躍，陳志雲實在是向無線靈魂人物的地位逐漸靠近，以致能令觀眾相信，陳志雲就是TVB，TVB就是陳志雲。也許這種靠近神級的地位，令無線其他高層太害怕了，才為陳惹來了一連串的官司。

Chan = TVB?

    但正如大家所知，對於真正的天才來說，任何意外都可以利用，陳志雲就和用了大眾關注醜聞的機會，給世界留下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之名言，而周六明報以諧音「真的打甩了」來作報章大標題，也實在高明。

    案件發展最大妙處是，自從案件曝光後，陳志雲一直有無線一線小生撐場，陪他出入法庭，表示對他完全支持。而他暫時停職後不久，就得到無線接納他復職。直至今日，官司打甩，陳志雲宣佈感謝上主，繼續在無線返工。一切一切，根本無跡象顯示無線放棄這個奇人。畢竟，在危機中，全世界都認清了這個人的本領。

    個人猜測，陳志雲將來還有機會轉化成TVB的主導靈魂人物。回想過去，基於無線獨特的營運模式，無線其實培養過不少能代表自己的靈魂人物，如七十年代鄭少秋為無線武俠劇的靈魂人物，沈澱霞為綜合節目靈魂人物，汪明荃亦可說是無線的靈魂人物。對於觀眾，那個時候，沒有這些人，無線就不是無線。

Wong = TVB

    當然，對於長和兩集團的員工來講，李嘉誠不可能不是靈魂人物，但我們所討論的，是就整個社會文化層面而言，重點是大眾(Public)心目中，Ａ君＝Ａ集團或Ａ品牌，即Ａ君完全化成Ａ集團或Ａ品牌本身，符號成為本質，本質成為符號，二者成為一體。用符號學詞語講，就是能指＝所指。英語有一個詞語，形容這關係最貼切，那就是Incarnation，譯為華語即神靈化身。要把這個二者為一的化身觀點，作為一個效果，烙印在大眾心目中，才能做出這個靈魂人物效應。

    至於怎樣才能做成這種靈魂效應(Incarnation Effect)，則屬極高層次學問。用老闆的架構解釋，首先是能指（人物）與所指（企業）間要有相當聯繫，這種聯繫可以是客觀的，如某人一手創辦了有關企業，Jobs是好例子，更可以是主觀的，如某人被認為是有關事業上表現最出色，並開創了該事業之新時代，李小龍是好例子。一般這種聯繫都包含一種圖符式（Iconic）的相似性，如該相似性屬精神層次，靈魂人物擁有大眾追求的一種精神，而該精神又能藉靈魂人物與企業天衣無縫地聯繫在一起，效果最佳。用日本動畫術語講，就是二者同調率（Synchronization）近乎100%。

Leung ~ FANCL

    我自己則認為，達到完全同調的手法很多，也很多人做，但很少人做得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君不聞許多坊間產品都找代言人，如FANCL找梁詠琪當代言人，但我們很少見到梁詠琪就想起FANCL，只有在接觸到FANCL時才被驅使想起梁詠琪，這程度的Incarnation或Synchronization，就屬於較低層次，跟Jobs與Apple完全同化，大眾主動把二者視為一體的級數不可同日而語。

    從以上條件來講，李嘉誠未能在大眾心中成為長和系的化身，原因是李出席公開場合，並非代表長和，而只是代表他個人，或者是潮州人。如果說李是潮州的化身，反而更適切，因為李流傳在大眾間的傳說故事，處處表露出潮州人硬朗的形象，而李亦十分重視自己潮州人的身份。

Li = Chao Zhou

    香港地產巨富自身形象未能代表自己企業，而美國科技企業巨富能夠，還有一個可能的理由，就是美國科技企業重視品牌發展，香港地產商做生意，只在乎自己與政府的關係，需求可以藉政策調控，不太在乎大眾，大眾不喜歡地產商也得買樓，因而品牌發展不是首要考量，也沒那個必要把首腦人物塑造成一個神級化身。

    然而美國科技巨企的生意首重大眾和顧客，需求主要透過品牌策略刺激出來，例如電腦很多，顧客選蘋果全因他們把自身與蘋果聯繫起來，他們本來並非無蘋果就無電腦可用。為此，美科技巨企以品牌策略為第一戰略考慮，極有必要把首腦人物塑造為大眾的魅力領袖。

    無線的商業模式跟香港地產不同，屬於文化企業，故其商業模式反而更接近美國科技企業，故製造靈魂人物這一策略，是在新媒界時代殺出血路的重要一著。期待陳志雲能實現令世人眼前一亮的靈魂人物效應，給香港市民和商界做一場好戲，示範一個對於香港來說屬於史無前例的企業經營模式。

    美國企業能夠，香港企業也該跟得上去才是！

P.S.陳志雲加盟無線之前，是商業電台高層，彭彭太曾經當過商台DJ，陳志雲曾是她上司和同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