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夢為證

2015/12/27 14:21:25 網誌分類: 回憶
27 Dec

    夢可以做為證據,這夠匪夷所思?關於心理層面的事,偏偏夢可以成為很好的證據。以下是我自己的一個小故事:

    周五聖誕節正日晚上,兩公婆一起參加了大學舊同學聚會,會上又是BBQ烤牛,又是西班牙星雲酒,還有芝士蛋糕,誰知我的中醫師凌凌七早就摸出我脈象中有感冒底。這個派對飲食組合,是不能用夏枯草去解的,因為太涼,派對當晚氣溫又寒,夏枯草不能多飲,偏生我又沒有其他選擇,例如熱茶,只能喝夏枯草。所有飲食加起來,最後是芝士蛋糕的料黏住喉嚨,給黏到發炎。

    第二天早上,已經四肢乏力,沾寒沾凍,不探熱也知發燒了。後來好一點時量出37.7度攝氏,想必那朝早高燒至39度以上。

    第三天早上,起床後又回到了被窩休養,不養好身體,有些假期約會就要延期了。在暖暖的被窩裏,發了一個重要的夢,夢見自己在人叢中遇到那個舊同學。

    那個舊同學,也參加了大學舊同學聚會,而且是一家人來參加,老公加埋孩子兩名,當日負責烤肉。雖然她說那是自助,可在我看來,是她把整個烤架佔據了,那個架的所有東西都是她烤的。

    後來,囡豬睇相,問道派對中各位叔叔姨姨是誰。太太介紹那個舊同學是爸仔大學時單戀對象。我否認了,指那不算是戀。但如果說甚麼都不是,也不對。那個舊同學在我來說,是我大學第一年的救命稻草,我時刻跟在她身旁,確是事實。那麼,那叫甚麼才好?在我們中文和英文裏,都沒有恰當的辭語稱呼這種關係和感覺。所以,無論是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有時都會把這個關係誤會為戀。

    那個夢是我在暖暖被窩裏發見的,感覺像是個指南針一樣,向我再一次說明了我和那位舊同學的關係的真實。

    在夢中,我來到一個陌生的市區,很多中低密度平房,街上很熱鬧,人頭湧湧,街道為一條斜坡,推想是位於香港某個倚山發展的偏僻區域。然而,儘管那是偏區,人卻很多,那是因為該區為內地新移聚居之地。走過街上,可以見到幾家內地朋友最愛逛的百貨店,其中一家好像名叫老鼠貨。是老鼠貸還是老鼠百貨?我忘記了。下次有機會再發這個夢,一定要進去逛逛才行。

    我來到這個市區,原因是我約了一位女同學(返回學生時代?)。那位女同學竟然是Puzzle & Dragon遊戲中的水妹。我這個夢真是有夠混淆了。我在晚上找女同學,連夢中的我也感到尷尬,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出這樣的約定。我不但不知道原因,而且在手機行事曆上,記錄也很不全,只有兩組4-digit數字。是電話號碼嗎?當我想要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一個台階上,看到那個舊同學在排隊。

    我走上前去跟她打招呼,在這個招呼背後,我們的身份是舊同學,而不是其他。我說:「我手機上的這個女孩,你認識她嗎?你知道她住在哪兒嗎?」我想她是班中的活躍份子,其他同學的事她很可能會知道。我是認真地相信她會知道。我感到有點尷尬,因為在一位女同學面前,說自己在找另一位女同學,而且是在晚上。我續說:「我約她做甚麼呢?我真是完全忘記了,行事曆也沒有寫。實在,我連她叫甚麼名稱也忘記了。她是怎麼稱呼來着?」我實在無法啟齒在那位舊同學面前,稱呼該名女同學為「水奶」。「水奶」是那個遊戲角色在玩家中最普遍的暱稱。

    那位舊同學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一轉眼間,我就跟她去到了一家雜貨店。她把貨架上很多東西搬下來,想要搬回家。這時,我說:「讓我來搬吧!」我自告奮勇幫那位舊同學把整棚東西扛在肩上。夢中印象,這棚東西都是飲品。我依稀記得她說:「這是為了要抽中...」抽獎嗎?在夢中,好像她說要抽獎。總之,她有個很清楚的目的。而我,是漫無目的的狀態,唯一有的目的,也忘記得七七八八,只記得是要見一位女同學商量一些事情,但連那是甚麼事情都記不起來了。一個人有個目的,另一個人不知目的,很自然的,失去目的之人,跟着有目的之人走來走去,是最自然而然的發展。

    我跟着那位舊同學一路團團轉,很快轉到一個新的地方去,有一家立在高處的露天餐館,可以看到很多美味的茄蛋菜色。我認為那是茄蛋沒錯,在夢中,那店子的菜色又紅又黃,而且有圓形的蛋黃。接下來,我們還要去那裏呢?夢結束了,跟平常發夢很不一樣,夢的內容我記得很清楚。如果不能記得清楚,也就不能寫下來呢!

    更奇妙的是,我把夢中的感覺跟廿五年前相比,那位舊同學仍是那位舊同學,我們的關係仍是那時的關係。是甚麼關係?就是她不拒絕我,在校園裏帶着我周圍走的一種關係。夢中的街區,就是廿五年前的大學校園,蜿延曲折的是圖書館的階梯。校園很大,人來人往,相識的卻沒幾個。以前當中學生,有個固定班房當自己的窩,但是在大學,這種窩並不存在。我失去了一個據點。大學新生活對我來說很難適應,但她沒有拒絕我,讓我跟着她走來走去。

    我買了相機,沒有人可以拍,她讓我拍。她戴着耳機聽音樂,我問她聽甚麼,她不答,就給我半邊耳機,那是王菲的《多得他》。這種關係,很容易給誤會為戀吧。

    大約是二年級,她要戀愛了,對象是大學學生會裏的朋友,花名是「特工」(假暱稱),我知道要避忌一點,所以在圖書館跟那位舊同學見到面了,也只是點個頭就完了,不再黏過去。畢竟老姊戀愛了,做弟弟的應該識做。至今,老姊的老公,就是特工先生,在聖誕派對當晚陪着老姊出席,就是特工先生,以及她倆的兩位千金。

    沒錯,那位舊同學,是我的老姊。計年齡,她比我大。

    我在家中排第一,沒有兄姊。班中雖然有一大班同學,多數是女生,但多數人都礙於男女有別,始終有點距離,唯有「老姊」容許我靠近她多一點點,跟着她周圍轉,讓我在徬徨的日子有個歸屬處。至於男同學,數量很少,一班分成X、Y及Z三組之後,男同學剩下一名而已,而且格調是我很不習慣的一種男同學。如此,大學第一年,我只能靠「老姊」了。老姊讓在校園失去目的的我有點目的。她是我當年的救命稻草。

    跟太太不同,「老姊」戀愛了,我沒有不開心,但我太太當年在集體遊戲中不停地叫着別的男生的名字,我卻很是在意。實在,「老姊」也沒有跟我無所不談,活像家族中的姊弟關係一樣,家中做大的不會對細的甚麼都講。她讓我跟着轉就是一切了。

    「老姊」學科成績雖然平平,但「老姊」社交能力極高,畢業後極速晉升某傳媒機構管理層,當我這個舊同學以為她要繼續扶搖直上,她到了中年便快人一步退下火線,搬到北京發展新事業。「老姊」的作為超出我的想像。

    人同人的關係不只有一種,這個世界的語言實在太貧乏,揦埋當風濕,不由得我們好好地說明一個關係啊。

    夢醒,我跟太太說:「我發完了一個夢,證明了一件事呢!」我太太聽完了事由,並沒有拿花瓶砸我的頭。

    如果現實中的「老姊」偶然發現本文,希望她別介意。我單方面拿她當老姊,還沒有獲得她的批准。至今日為止,我還不知道她拿當年穿吊腳褲上學、嫩B得可憐的我是怎樣的人物,也不敢問。

(C) 2015 Pang Cheuk Fung Thomas Indi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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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否需要用謊言去打擊說謊嘅敵人,難道

現時香港情況,正是全面學習中國文革時期的惡行,口口聲聲要民主,其實係自我民主,不需守法,大話連篇,候德健說得不錯:我們是否需要用謊言去打擊說謊嘅敵人,難道事實是不足夠?

泛民也不是好東西,它是常用謊言手段的傢伙!

萬大有商量
萬大有商量 2019/06/20

年青真是好 充滿活力

彭彭
彭彭 2019/06/19
@我係你舊生...

感謝同學... 等候下一個風和日麗的自由寫作時代來臨吧(完全不知何時)... 現在是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