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星記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敲不開的真相

不問不問終須問，我決定直截了當的給她個快刀斬亂麻，於是對淘氣小仙女說：「你姓張，弓長張。」

淘氣小仙女歎了口氣說：「你終於想到了」

我也歎了口氣說：「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話的真確性，不過說你是東方朔的後代，畢竟不容易令人相信。」

淘氣小仙女說：「只要信不要問，那是愛情的第一定律，問了再信已經不是那回事了。不過你又是怎麼想到的？」

這聲音在我聽來，彷彿發自冰冷的地獄，這時候再說這種話已經毫無意義了，我伸手指了指天上閃爍的群星說：「是它告訴我的。」說完我望著淘氣小仙女。

淘氣小仙女用一種鼓勵的眼光望著我說：「說下去。」

我接著說：「我發現每次有你和章冠戴的出現，我都找不到天上的木星。我開始懷疑這是章冠戴的緣故，因為你說他是東方朔的後裔，很可能他的行動能和木星的隱現配合。但是我發現章冠戴其實姓章，立早章。這令我著實困惑了很久。不過後來我想到既然每次木星的消失，你也都在現場，只有說你才是東方朔的後裔才能解釋得通。而且我又想每次的行動都和木星配合那需要多少巧合，這個或然率也實在太小了。可是我剛才又找不到木星了，就是那個時候我想到可能是你遺傳了東方朔的的某種能力，可以讓人受影響對木星視而不見，這也解釋了當年太史官會說木星不見十八年的話，因為在那十八年裡基本每天都會見到東方朔，受他影響看不見木星也是可能的。」

淘氣小仙女一笑說：「不錯，你的推測完全正確。不過當你和心愛的人在一起時，你都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嗎？」

確實陷入熱戀的男女是不會去留意身邊發生的是，這才有激吻中男女給車撞到的新聞，而對著淘氣小仙女我居然留意起遠在天邊的木星來，我對淘氣小仙女用情多深也就可想而知了。我點點頭對淘氣小仙女說：「所以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淘氣小仙女不屑的望著我說：「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這是下逐客令了，我似乎也該走了，但我還是忍不住問：「小女人在香港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

淘氣小仙女說：「這個－－我不告訴你！」

我問淘氣小仙女說：「我們算不算好朋友？」

淘氣小仙女說：「如果你不是，我就沒有朋友了。」

這時我突然醒悟過來，說：「我明白了！」

淘氣小仙女笑著說：「明白就好。」接著關上窗門。

我回過頭來，向小女人宿舍的方向走去，段玉也跟了上來，他問我：「奇怪，你怎麼知道淘氣小仙女一定在家？」

我笑著告訴他：「剛才來這裡的路上，我又找不到木星了，於是我肯定淘氣小仙女就在附近。」

段玉撓了撓頭說：：「奇怪，怎麼會這樣呢，我一直可以看到木星的，即使在淘氣小仙女旁邊？」 段玉躲在一旁早把我和淘氣小仙女的對話聽去了，所以才會這樣問我。

我笑著跟他說：「基本上每次見到淘氣小仙女我都找不到木星，唯一的一次例外是昨天，當淘氣小仙女和章冠戴從我面前走過，而我居然看得到木星。當時我就在懷疑，這影響的強度隨各人的心理狀況而異，那時我受到他們二人在一起的刺激。淘氣小仙女讓人看不見木星的影響就減弱了，使我又看到木星了。在來時我看不到木星，而你看到了，這證明影響是因人而異，然後排除雜念後又讓我見到木星。你能看到是因為你屬於不容易受影響的一類。」

段玉笑著對我說：「都叫你不要問了，失敗了不是？『只要信不要問』，到現在你還沒學會？不過你的推理倒是精彩之極。」

這小子居然引用起這句『只要信不要問』來。我回過頭來對他說：「誰說我失敗了？我已經知道她們的談話內容了，可惜的是我以前太笨了沒有及早發現而已。」

段玉吃驚的望著我問：「你知道了？知道什麼？」

我一笑說：「這個問題，我問小女人，小女人不說；我問淘氣小仙女，淘氣小仙女也不說。倘若談話和我無關，那是沒有必要不說的。和我有關，如果內容對我不利，則其中一個必然會警告我的。既然都不說了，內容自然對我大大的有利。」

段玉笑了，說：「推理成立，不過我們剛見過淘氣小仙女，淘氣小仙女可是個能影響人的主，你就不怕她影響了我們的判斷能力？」

我一面走一面想，然後對段玉說：「淘氣小仙女能影響人，只在木星上。倒是你，比淘氣小仙女厲害多了，連我都能影響！」

段玉說：「我有這麼能幹？」

我對他說：「每個人都被別人影響自己，就像淘氣小仙女的木星，只是這顆星星以不同的方式出現，可以是一個人，一件事，一件你從未留意的東西。自然每個人都可以影響別人的星星，只是你影響的是誰，你無法控制；誰影響你，你也無法預知。至於這影響是在那一方面，是好是壞就更加沒人能預先弄清楚了。」

一面說著，已經去到小女人的宿區。

段玉笑說：「這話在理，不過時間好像不在我們手裡。」

我低頭看表，時間已經七點十五分了，見了小女人下來再等車、坐車去市中心吃飯非遲到不可，同時我還想到一個問題，就是小女人在不在家？好在我已經能看到小女人在三樓的宿舍了，燈光亮著，似乎還有人影晃動。我心頭的大石總算放了下來。

段玉看看表說：「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內你，或者你和小女人，哦，不，只可以是你和小女人必須趕到車站，如果能這樣，我們就不會遲到了。」

我笑問：「如果超過十分鐘不下來呢？」

我以為段玉會說他會繼續等或者先到餐館和主席會合，不想段玉斬釘截鐵，一字一頓的說：「我－－報－－警！」

我冷哼一聲說：「你試試！」一面說，一面向小女人在三樓的宿舍飛奔。段玉則在後面喊：「計時開始！」

這個段玉！

跑上三層樓梯的我，站在女人宿舍的門外大口喘氣，看看表，還有七分鐘的時間。我舉起手，卻猶豫了起來，敲開這扇大門我應該說什麼呢？我猶豫著，時間在我的決而不行中一秒一秒，一分一分的溜走。這時候透過梯邊的窗口我看到天上的木星，閃爍的木星似乎預示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