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星記(二十四)

第二十四章 冷戰

　　覺其實睡不安穩，睡睡醒醒的樣子，只記得迷迷糊糊中似乎做了個毫不相干的夢，夢裡無星（關於這個夢的內容，將會在另一個故事有詳細記錄）。早上七點就睡不住了，於是下樓翻熱小女人留下的粥當早餐，一面吃，一面看電視，這樣看著新聞，看到屋裡的真洋鬼子全起來了，又出去上課了，我才跟著上課去了。課上得很不留心，反正快放假了，老師也沒什麼心情教書，上不上都一樣，只是大家都去上課，我不去總有點虧本的感覺。

　　拖到中午才從教室出來，本來想回家的，主席來電話問：「死了沒有？沒死到餐廳來陪飯。」

　　我摸摸自己的鼻子，好像還有呼吸，所以跟他說：「好像還沒斷氣。」說著往餐廳走。後面突然有人喊「四哥」，回頭一看正是淘氣小仙女，一見我淘氣小仙女就問：「面色怎麼這樣難看。」

　　我說：「病了。」

　　她說：「那還不快回去休息？」

　　我說：「吃了藥好多了，現在我約了主席吃午飯呢？」

　　她說：「哦，我也是吃午飯去，一起吧。」兩人並肩走向餐廳，感覺像情侶多於同學。（當時跟在我後面那個淘氣小仙女宿舍的洋妞後來說。）

　　餐廳的人很多，好在主席已經霸了我們慣用的那張長桌，免了我們找位坐的麻煩。主席已經買好食物，坐在那裡等著，身邊的位子上都放了書包或書本，我想像這又是個小型的聚會。還有兩張相連的椅子沒擺東西，我和淘氣小仙女女各自放下手中的東西，買午餐去了。選午餐的時候我瞥見小女人走進餐廳，我心中一動，不再精挑細選，隨便選了點東西就去排隊付錢。隊排得長，移動得慢，一會兒功夫淘氣小仙女也選好午餐過來排隊，排在我後面。我心裡說了聲：「苦也。」付錢只後是取餐具，很自然的要幫淘氣小仙女拿一份，這一來省了淘氣小仙女走一趟的功夫，卻打亂了我的時間差。

　　兩人回到餐桌，小女人還沒回來，喬峰、君月、啞吧則都在，這話可怎麼跟主席說？一急急出辦法來，衝著主席說：「回報！」

　　主席也是精乖伶俐答曰：「如料！」

　　喬峰他們低著頭弄著各自的午餐，只有坐在我身邊的淘氣小仙女瞪了我一眼問：「什麼暗號？」其實我是問主席探聽出來小女人和十二少分手是否真的無可挽回了，主席通知我如我們所料，畢竟淘氣小仙女還算不得圈內人，我和主席又不知小女人想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事，所以只好含糊其詞。偏偏淘氣小仙女也是個求知慾特強的，竟然問了。她這一問，我似乎聽到六隻耳朵豎了起來。

　　我哈哈一笑，說：「不懂了吧？」淘氣小仙女點了點頭，趁這機會我早就想好了答案。

　　我對淘氣小仙女說：「我問主席這次聖誕派對的回報有多少？」

　　他跟我說：「如我和他所料－－收支平衡。」

　　淘氣小仙女哦的一聲說：「這麼簡單的事，搞得神神秘秘的，不是好人。」

　　小女人這時已經回來了，坐在主席身邊，笑盈盈的對淘氣小仙女說：「你現在才知到他不是好人呀。」

　　我慶幸沒有讓小女人察覺我和主席的原意，居然忘了反擊。所以避開話題說：「再不吃，大家都得餓著肚子上課去了，到時候真的不是好人，是病人，而且是餓病的。」

　　淘氣小仙女粲然一笑，吃起來，見到我狼吞虎嚥的樣子，笑著問我：「看來你也是餓病的了？」

　　我口裡吃著午餐，望著小女人，嘴裡含糊的說：「我是讓人嚇病的。」

　　小女人瞪了我一眼說：「你是『淋病』淋出來的病！」然後我聽不到任何聲音，回望淘氣小仙女，她的的臉紅了，正使勁用刀切著盤裡的那塊煙肉。啊，可憐的煙肉，任人切割也就是了，還要給人這麼用力的切。小女人也在用力的切著自己的午餐，氣氛有點不對頭，一場冷戰似乎已經開始。

　　我望了望主席，主席聳聳肩說：「四哥，後天我們請的樂隊要來了，到時候你陪我去接。順便再看看會場。」這是沒話找話，我說：「幾點？有多少人？行李多不？是不是喬峰也去？」

　　喬峰應說：「隨傳隨到。」

　　主席說：「這樣最好。」沉默打破了，但原先的氣氛始終沒有恢復過來。

　　吃完了，淘氣小仙女站起來說要去上課，拿了自己的東西先走了，我想說點什麼，又忍住了。其它人也陸續走了，最後只有我，主席和小女人了。我才問小女人：「怎麼散的這麼快？這麼突然？」

　　小女人淡然的說：「連你都看出我們貌合神離了，還能維持多久，長痛不如短痛，對大家都好。」主席聽了猛點頭，我則直搖頭。心想平時溫順如小鳥依人的小女人竟然這麼拿得起放得下，實在出我意料之外。小女人看來我真的不瞭解你。